不多时,阿树的身影出现在了刘谨安的视线中。
和记忆里的小男孩略有出入,他的五官张开了些,眉眼中带着些许凌厉,和上位者的不怒自威。
“齐局长,贸然打扰,请您见谅。”
秦凌月礼数周全,唯独那双低垂的眼睛,悄悄泛起了泪光。
齐修恒,也就是曾经的阿树,沉默许久才开口:“你今日大婚,还未来得及送上贺礼。”
秦凌月:“齐局长这样的大人物所赠贺礼,请恕小女子承受不起。”
只言片语中包含的信息量太大,刘谨安都快分析不过来了。
但他知道,不能再让这两个人这么聊下去,否则他们连唯一的救命稻草都把握不住。
“小月可怜,被父母强迫许配给金家的公子,”
刘谨安果断开麦,“她早已心有所属,不愿嫁给不爱之人,特地央求我带她逃离秦家。”
秦凌月不敢置信地看向刘谨安:“表哥,你胡说什么?”
刘谨安早已看透一切。
“表妹,人生短短数十载,若是不能和心爱之人相守,独身未必不是一种好的选择。”
他偏要在阿树面前这么说:“青灯古佛相伴,也好过与渣滓日日相对,互为怨偶。”
秦凌月心中一动,竟觉得这话十分有道理。
齐修恒快步上前:“小月,你讲清楚,你到底属意谁?”
他钳制着新娘的双臂:“当日你说,你爱上了金家小少爷,欲和他成亲。
我信了,便再也不敢纠缠于你。”
“可你今日一身喜服站在我面前,你叫我如何还能信你一面之词?”
秦凌月紧抿着唇,沾染胭脂的唇瓣更显艳色。
她试图挣脱齐修恒的束缚,然而对方手劲极大,令她吃痛地蹙起眉头。
齐修恒这才松开了她。
“齐修恒,我们不可能了,你就当我今日没有来过。”
秦凌月红着眼睛说道。
齐修恒?
刘谨安总算将一切都串联起来了。
原来阿树就是齐修恒,也是小金刚的主人。
那么老妇人的身份便呼之欲出。
大抵是过往太过遗憾,老妇人才会将自己的故事融入到考验中,引导着参加考验的人替曾经的她完成未达成的心愿。
思及此,刘谨安便领会到了老妇人对齐修恒的爱意。
口是心非,是多少遗憾的起源,更是多少感情的终结。
不好意思,他刘谨安张了嘴,就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这对有情人互相错过。
“齐局长,”
刘谨安斟酌了一番称呼,“我和表妹舟车劳顿,需要找个地方安顿,可否帮我们物色一处住所?”
齐修恒答应了:“这件事交给我,二位可先住在悦华酒店,来人,备车!
小月,表哥,我送二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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