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源扣了朱沅的腰:“我们先走,日后再解释。”
朱沅像被抽了魂,呆滞的立在原地,萧源费了些功夫才让她跌跌撞撞的挪动了脚步。
萧源将朱沅拖到门口,一手挑起了门帘,就听柳氏在身后低声道:“从此往后……我们娘俩……再别见了罢。”
萧源感觉到朱沅全身发僵,脸色变得像纸一般白,不由心疼如割,他弯下腰去一下将朱沅打横抱了起来。
含素、雀环和几名萧家仆妇都等在外边。
朱家众人也都来相送,看见这对夫妻的模样不由面色古怪。
萧源解释道:“昨夜着了凉,这会子才发出来,我得赶紧带她回去请大夫。”
他一路疾走回了萧家,也不去向萧见行、姚氏回话,只管回了自己屋子,将朱沅放至炕上,轻轻的拍她的脸:“阿沅,阿沅?”
含素已经是端来了茶水:“让大姑娘喝一口顺一顺。”
萧源连忙扶起了她,将茶水放到她嘴边,但朱沅却半口也不喝。
萧源道:“去请大夫。”
雀环答应一声,急忙跑了出去。
稍后大夫来看诊,只说她身子并无大碍,是心病,好生宽慰便可无事,不然郁结下去,也非同小可。
含素雀环茫然不解,萧源却是听见了的,也知此心结难解。
他虽然心焦,但却是无计可施。
期间钱家来领人,萧源不耐的道:“他们家养的好女儿,大闹我喜堂,想轻轻巧巧说两句便领走,那有这般便宜?留下千两白银便可领走。”
钱家人自知理亏,也不知钱怡发那门子疯。
还好钱家最不缺的是银子,又不想与萧家纠缠下去,于是果真令人送了一千两白银上门,将钱怡等人领走。
看得姚氏一阵眼热。
朱沅自那日起,便昏昏沉沉的有了些低烧,嘴里不停的说着听不清的胡话。
萧源给她换了好几名大夫,开了几帖药也是无甚效用。
眼看着就要回宫当值,萧源不免焦急。
他搂着朱沅:“阿沅,你还有我。”
他轻轻的说着,一边就拿了旁边的湿帕来给朱沅擦脸。
“我很小就没有了娘,你看,不也挺好?”
“就算你当真杀了你妹妹,我都一样待你……”
他犹豫了一下,轻轻的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我不惧你恶毒。”
朱沅因着发热,满面潮红,微微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
萧源脸色阴沉沉的,两人前回争吵并未和解,此际朱沅病弱,萧源又不能不呵护她,困此颇感别扭。
但是他眼中的关切和焦虑是藏也藏不住的。
朱沅怔怔的看着他,打量他话中的真伪,她抓紧了他的手,像是一个将要溺毙之人,抓住了一块浮木。
萧源再次端来汤药时,她顺从的服了下去。
碗还没放下,突然从天边传来悠远的声响,这声响萧源和朱沅记忆深刻——是天地钟的声音——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