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半路,发现有孕了才放缓了脚步,所幸几月后有惊无险的将她生下来了。”
她说得轻描淡写的,萧源想到其中种种,却是胆颤心惊。
朱沅说着,也是红了眼圈。
死里逃生的惊险,还有三年来她在恶劣的气候、完全不同的异域风俗、孤单寂寞的异乡中坚持了下来,人人都说她是个冷美人。
但实际上,见到还有些孩子气的萧源,听到他隔着一层帘子逗得妮妮咯咯的笑个不停,她的心就软成了一滩水。
长久以来的情绪一下将她压垮了,她捂住了嘴,有些哽噎:“对不起,还是骗了你……”
萧源连忙握住了她放在桌上的手,碍于孩子在跟前,不好如何动作,只是很激动的望着她,低声道:“只要你活着,什么都不要紧。”
妮妮吃惊的睁着大眼看着,突然凶巴巴的拍了拍桌子:“叔叔害娘哭了,不要在我家!”
朱沅连忙擦了擦眼睛,放下筷子摸了摸她的头:“不是这样,他是你爹。”
妮妮盯着萧源左看右看:“我爹?戚伯伯当我爹就好了呀……”
朱沅都控制不住,一下面上僵硬起来,正在这时,就听戚云淮在外头道:“妮妮,要不要跟戚伯伯去赶集?”
妮妮一下被引开了注意力,朱沅连忙往一个小包里放了几张饼和一包牛肉干,将包往妮妮脖子上一挂,赶紧让她走了,自己才好和萧源说话。
萧源脸色果然已经很不好了,他已经跟着站了起来走到朱沅身后。
朱沅将木门关上,回过头难得有些心慌。
萧源有些生气的道:“一路上问他,他就鬼鬼祟祟,像个锯嘴葫芦一问三不知。
你们这般比邻而居!”
他又生气的重复了两次:“你们这般比邻而居!
你们这般比邻而居!”
朱沅叹了一声,只能主动的扑进他的怀中:“我们什么事也没有,只是他乡故人,互相照顾。
除了诈死,这三年多,我都对得起你。”
朱沅身上没有了从前那种馨香,但有一种干爽的气息,身子也照样柔软。
她一扑到萧源怀中,萧源就忘了一切,只能张开手,用力的抱住了她。
两人静静的站着。
血液在同时沸腾,仿佛要融到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