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久辞笑,“要不是因为我爸那边需要你打掩护,你以为我想带你啊?跨校双课题合作,多好的历练机会啊,别人想要还没有呢。”
“……”
周薇噎住,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这个人的脸皮厚度,正想和他争论。
却被他继续打断:“还有,谁和你说,我讨厌她了?”
“是李佚笙要求我把她忘了。”
谢久辞垂下眼皮,声音很轻:“我答应了,也努力尝试过,没做到而已。”
周薇抬眼,看向谢久辞。
她恍惚间觉得,谢久辞现在的状态似乎和高考结束的那天别无二致。
其实当年高二那场保送考试,周薇也劝过谢久辞不要去凑这个热闹。
这次名额固然珍贵,但其中的选择却只局限在国内的一些老牌大学里。
可以说,谢久辞准备走的这条路无异于是与谢父对他的安排是背道而驰。
那是谢久辞第一次离经叛道,任谁劝都不听。
好在谢父最后终于松了口,便由着他去。
最后的成绩也是在意料之中,但没料到的是,谢久辞却大手一挥把名额让了出去。
谢父本以为他是收心准备接受出国安排,便喜滋滋地设了宴席,准备帮他打点关系。
结果谢久辞竟当场驳了自家老爸的面子,说什么也要参加高考,非国内的大学不上。
这话说得混账,要是真照他说的这样,那个保送名额还拱手让什么!
那场闹剧的结局,是以谢允安无奈妥协,砸了个杯子收尾。
周薇当时只是有些纳闷。
这种小事儿,要搁以前,谢久辞按理说是不怎么在乎的,在哪上大学不都一样?反正都是一样的学历。
用他自己曾经的话来说,就是“出国也行啊,正好还能趁着年轻多出去玩玩,享受生活而已,反正读书无非是一种消遣”
。
结果次日刚到校。
周薇就听说,这次排名第二的李佚笙竟然也选择放弃机会,甚至更绝的是,她直接转了学。
周薇其实对这个人有点印象。
谢久辞的同桌,挺冷傲的一个小姑娘。
不怎么爱说话,整个人身上都散着“生人勿进”
的气场,总是带着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犟劲儿。
周薇记得,李佚笙平日的穿着看起来也不像是家里有背景的样子。
北辰附中的校规宽松,并没有必须全天校服的要求,所以大家的穿着风格都很自由随性。
也只有李佚笙一天到晚把校服焊死在身上,倒显得格外特殊。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耳濡目染的影响,谢久辞后来也开始只穿校服。
甚至在他的带领下,整个学校掀起了一阵校服风潮,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什么硬性指标。
所以啊,像谢久辞这样的人呢,就算胡闹,也没关系。
因为就算他进退维谷,显赫的家世也会为他搏出一条万人追捧的大道。
这种运势,一般人可没有。
想到这里,周薇突然好奇起来,难不成李佚笙也有不愁退路的底气?
周薇趁着课间去了最后一排。
正准备往谢久辞旁边走,却被他斜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