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沈照看了沈清一眼,后者立即会意,从羽绒服兜里把那两坛酒拎了出来。
“我姥还特意叮嘱我们要给您送两坛酒,自家酿的百花酒,自然比不上您山上的茶金贵,但这点心意也请您笑纳。”
二伯被说得脸上都有点挂不住了,忙道:“你瞧你这说的哪的话,邻里之间帮点忙不是应该的。”
“您愿意帮是情分,不帮也是本分,今天我们来呢,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如果是小孩子间的小打小闹,我们也不敢来麻烦您。”
大厅里灯火通明,亮光打在沈照的脸上,倒看出几处伤痕来,虽然不算重,但也想得出应该是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打斗。
贺遂川细细地看着她脸上,颈上,手上,那不知是被凳腿还是桌角划到的伤口,这还只是露在外面的,衣物包裹之下还不知有多少处淤青。
二伯也投来关切的眼神:“照照,你这脸上”
旁人不提,沈照也没觉得痛,这么忽然一问,倒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她顶着这张五彩斑斓的小脸一笑:“二伯,我没事,您还不知道我,打架打惯了,这点伤不叫事儿,但是我妹不行,您看她小胳膊小腿儿的,受了伤遭了罪我可心疼呢。”
闻言,二伯顿了顿,随即一拍桌子:“成!
这事儿你既然来找我了,我必定给你个交代。”
沈照眼眸里亮堂堂的,面对二伯这样压倒式的身高也不示弱:“有了您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先回了。”
二伯把三人送到门口,沈照抢先坐到了摩托上,得意洋洋地看向贺遂川:“回去必须得是我来开。”
贺遂川没说话,长腿一抬跨坐到了最后,把中间的位置留给沈清。
沈照一顿,回头望着他,直到沈清坐上来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心里不禁犯起嘀咕:这人又抽什么风?谁惹他了?
或许是光线过于黯淡,沈照没有注意到贺遂川眼眸里的阴鸷,就在刚刚,她每说一句,他眼里便黯淡一分。
一想起沈照说的那些鬼话,贺遂川便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搁置在风口浪尖上,越是翻涌便越觉得难以承受。
怎么,她受的伤,遭的罪就没人心疼了?她凭什么这样不把自己放回事?
贺遂川怎么想怎么生气,最后只能把一股邪火全都撒在二伯家那两个大小茄子身上,在心里已经把他俩烩成一道油焖茄子了。
他暗自思忖着,如果二伯不能作出一个令他满意的处置,他必然会用他的方式来解决。
他们把摩托车送回去,说尽了装孙子的好话,赔礼道歉了半天,人家才肯放他们仨离开。
老房子门口的积雪已经被清扫干净了,是沈倩趁着白天闲暇的时候扫出来的。
“倩倩姐,你还没睡?”
沈照一进屋,一股热浪冲刷了他们身上的寒气,沈倩正坐在堂屋的沙床上逗着海胆。
她对待手里的那一团漆黑的小生命,是那般的小心翼翼,连最柔和的抚摸都是轻之又轻,似乎害怕弄疼了它,海胆也会适时地蹭一蹭她,出满意的呼噜声。
程姥姥和程郡住在医院里,偌大的屋子里便只剩下她和一只黑猫,见他们回来,沈倩眼眸终于又闪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