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贺遂川把语文试卷也拿出来,摆到沈照面前,“你说的对,语文你也抄了吧,有备无患。”
沈照抄着答案只觉得无聊,见贺遂川也不急着回去睡觉,便跟他聊起来。
“诶,你记不记得夏天英语老师上课时候,有一只苍蝇就绕着他飞…”
贺遂川倚在沙扶手上,用手掩着轻声打了个哈欠,“我记得,第一排那几个笑他,他就说,你看你们几个嘴咧得,八个苍蝇往里面并排飞,都不带刮膀子的。”
沈照在背后说起老师的闲话,那堪称妙语连珠,手上和嘴上各司其职,都不带停的。
“对哈哈哈哈哈…还有啊,他一出汗,汗水就顺着他那个法令纹流。”
“我怎么没看见啊?”
“后来他就留胡子了嘛。”
说着,沈照学着苍蝇老师吹胡子瞪眼睛的样子,实在惟妙惟肖,贺遂川看着她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的英语老师是全英语组独一个的男老师,还有个特别的姓——苍,又有了这样一个典故,他便喜提苍蝇老师这个诨名。
其实学生们从来都是记吃不记打,不过就是闲的没事,背后拿老师开开涮,过过嘴瘾罢了,再比如政治老师,某一次末考之后把他们骂了个狗血淋头,不管是学习好的还是后面的混子无一幸免,说他们就是那市场里便宜卖的大呆瓜。
此言一出,政治老师就和大呆瓜息息相关,只要听见她的高跟鞋声,离门进的同学便道:“大呆瓜来了!”
沈照借着微弱的蜡烛灯,一边复习学校趣事,一边补作业,到了后半夜,俩人先后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然后全都起晚了,闹钟和海胆都尽力了,怎么也没把他俩喊醒。
两人五十步笑百步地埋怨对方起得晚,然后手忙脚乱地拦车往学校奔去。
好在今天没赶上教导主任堵门口,各个楼层的晨读声已经响起,回荡在洒满晨光的走廊里,施颜清和他们组的几个人扫完室外分担区,走在前面的都已经进去了,施颜清被落在后面,两手都被扫除用具占满,刚要进教室,就看见在门口鬼鬼祟祟,逡巡不敢进的俩人。
贺遂川立即拦住他,“诶,江湖救急,把你们的扫除工具借我们挡一挡。”
施颜清还懵着,沈照却秒懂,连忙把两人的书包从后面传递进去,然后拿着分到的垃圾袋和笤帚,堂而皇之地往里走,反正梁菩萨也不去记扫除的都是谁,还真就糊弄过去了。
上午大课间的时候,所有学生在操场上做完操,齐步朝教室走,路过大厅的时候,沈照都目光都被新来的一个巨物吸引了过去。
那是某位学姐给学校捐的一架钢琴,沈照的目光在它身上流转了一圈,凑上去转着圈看。
那是个三角钢琴,声音要比普通立式钢琴丰富的多,音色也更加洪亮,别的不说,这架钢琴响是真的响,楼下有人弹琴,根本不用围观,直接坐在楼上教室里就能听的一清二楚。
沈照小时候学过不少乐器,吉他和钢琴都很拿手,正逢学校组织会弹琴的人编好号,每天中午午休之前可以去弹,她就凑热闹报了个名。
沈照和贺遂川晚上没睡够,本打算在苍蝇老师的英语课上好好睡一觉,不承想赶上了苍蝇老师八百年难得一遇的提问环节,他还刚好没带卷子,直接用的贺遂川的。
结果全班轮流念答案,一大半都和贺遂川的一样。
沈照盯着他,用嘴摆口型:你到底借了多少人抄?
贺遂川更是无奈,心道,你们倒是改几个选项啊。
苍蝇老师大雷霆,也不管什么法不责众,几乎全班人都到走廊外面罚站。
站了一节课,苍蝇老师也没消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