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慎之一听这茬,正气不打一处来:“嘿!
这丫头,我让她过来,她也答应要来,昨儿等了她一天,手机也打不通,连个人影也没见着。”
贺遂川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好像要站不住似的,没人注意到角落里陈妍也跟被雷劈了一般顿了顿,随后才一步三晃地走出来,善解人意地说:“是啊,昨儿我还特意下厨做了一桌子的菜也没等到人,我还让她爸打电话去问问呢。”
沈慎之冷哼一声:“我才不问,那小祖宗爱来不来,我跟程郡更没什么好说的,我之前好说歹说地让她放心,说孩子来了,一定不能亏待了,结果呢,不来也不说一声。”
贺遂川再也压不下心头的怒火,“是吗?你们倒在这来回踢上皮球了,合着这人丢了,谁也不打算找,死了你们也不管吗?!”
难得见贺遂川说话这么冲,沈慎之眉毛也竖了起来,“你这说的什么话?我看在你爸的份上才对你好言好语的,你还来我这儿耍上横了,怎么着?这还都成了我的不是了,我哪知道那死丫头跑哪去了!”
贺遂川一眼就看出来谁是真不知道,谁是假不知道,他直接拿起茶几上的杯子猛地往地上一扔,抓起一个碎片抵到陈妍脖子上,“我再问一遍,沈照去哪了?!”
陈妍根本不敢看贺遂川的眼睛,她虽然知道贺遂川不敢拿她怎么样,却还是只顾着尖叫,沈照的亲弟弟——那个一岁多点的小孩也哭起来,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贺遂川在沈慎之的别墅闹了一场,专挑贵的砸,便宜的他连看都不看一眼。
沈慎之最后无奈只能叫了保安,把贺遂川请出去,可他也不能真拿这位祖宗怎么样,毕竟他上面那位可惹不起。
贺遂川什么也没问出来,陈妍这个女人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实际还真不是被吓大的,他站在别墅区的出口望向那个灯火阑珊的窗子,沉默半晌,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铃声没响几下,那边的人接电话很快,一阵明朗又带着些轻蔑的声音传过来:“呦,你怎么想起来我了?”
“我有事找你。”
那边的声音嗤了一声:“我就知道,说吧,什么事?”
贺遂川听着,他似乎吸吮了一口烟,随后有人叫了他一声,轻飘飘地,好像是说什么“七哥”
,话筒里又传来阵阵凛冽的风声。
柏舟多山多水,丘陵地带,城郭再往北,就是绵延不绝的深山,那里处在两个城市的接壤之处,有点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意思,两地政府都不爱捅这个马蜂窝,再加上地形曲折蜿蜒,山谷里又总起雾瘴,人称“瘴岭”
,外人进去了就出不来,交通很是不便,所以该地一直都是民生凋敝。
沈照刚有一点意识时,觉得自己头上被套了麻袋,呼吸有些不畅,有种躺在一口棺材里被人抬着走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没持续多久,她就撑不下去又昏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就已经不知今夕何夕了,她只记得自己要去沈慎之的别墅,路上沈慎之派了车来接她,她认得那车,是从前沈慎之总开的那辆,便毫无防备地坐了上去,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而此刻,她眼前几乎一片漆黑,只朦朦胧胧地瞥见周遭有许多影子,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