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遂川埋头吃了几个馄饨,一抬头,徐徽和高若祯也走了下来,几个人一起吃了些早饭,趁着太阳还不算毒,抓紧时间启程爬山。
这庸城的山可比柏舟的桐落山难爬多了,且山路崎岖陡峭,一眼望不到头,身侧植被茂盛,隐天蔽日。
沈照靠在一棵通天大叔上休息,树干已经被来来往往的游客磨得锃亮,高若祯也在她身边停下来。
贺遂川和徐徽到前面买水。
沈照忽然想起什么,拍了拍高若祯的肩膀,“诶,我早就想问你了,你爸妈都去流华了,那我和贺遂川租的那个房子,下个季度的租金给谁啊,给你么?”
沈照高考之前脑子短路,直到现在才想起来问。
只见高若祯眼神飘忽,莫名看了一眼正在跟老板交涉的两个人,“咳咳,那我就跟你说实话了啊,其实呢,贺遂川早就把那房子买下来了,你也知道我爸妈那种人,那是半点便宜都不会让别人占的,要不是贺遂川出钱,那么便宜的房价,他们哪肯让你住啊。”
闻言,沈照愣了好几秒,脑子里的齿轮才将将对上,才要作,又听高若祯打圆场,“我要是不那么跟你说,你哪肯住过来,现在也瞒不住了,你要火就冲我来吧,只是你们俩别闹脾气。”
若是按沈照以前的性子,这个脾气她是注定要闹的,还要闹个天翻地覆,谁也别想安生,她最忌讳别人糊弄她,甚至欺骗她。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左右贺遂川现在也已经是她的人了,过去的事早该翻篇,再者,贺遂川当初肯把那房子买下来,必定不是有钱烧的,而是一早就对她起了心思才对。
这样一想,沈照非但没火,心情还好了不少,满眼的绿树成荫也顺眼了几分。
两人买来得及说上更多,徐徽和贺遂川就跑回来了,带着几瓶冰镇水。
徐徽不由得牢骚,“这山上的水可真贵,翻了不知道多少倍。”
高若祯拧开一瓶,灌了几口,“嗯,甘甜可口,值这个价钱,人家也是好不容易搬上来的,自然有点辛苦钱。”
沈照将心里的事密而不,只默不作声地接过贺遂川递过来的水,而贺遂川却被她那无声胜有声的眼神看得毛,像是兜头浇了一盆凉水,接着爬也不觉得热了。
他回想了自己过去几天,也没办什么出格的事,最后实在想不明白,只得心中惴惴地跟着继续走。
庸城一出辣子,二出悍匪。
书上说,这里的人都豪爽泼辣,匪气十足。
现在是见不到土匪了,当初称霸一方的枭雄也只留下了放在山顶祠堂里的牌位。
山多寨子便多,当年匪患最为猖獗的时候,这里少说也有几百个山寨,他们也不拘是为着什么缘由上山,只是一昧大刀阔斧自立门户,关起门来喝酒吃肉,个个都是自己封的三皇五帝,王侯将相。
山寨多了便总要拥立一个老大出来,而这位领头羊即便是名声在外,内里却各家都不服气,明争暗斗,绞尽脑汁地不消停,可一旦遇到了什么朝廷招安,叛贼攻山,先出头的还是这个老大。
可想而知,老大的下场一般都不怎么样,但由于名声最响,所以成百上千年后,老大的祠堂必然是香火最鼎盛的,也是游客最多的。
庸城最出名的领头山寨就是沈家寨,而姓沈的祠堂却并不华丽,连中规中矩都算不上,许是久未修缮,甚至还有些破败不堪。
好不容易爬上山,却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