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浴巾越握越紧,惠苒卿心底蓦地胆怯丛生,瘫坐在和霍昶无数次缠绵的大床,膝盖底下,床单崭新,散发着清冽甘醇的味道。
惠苒卿头顶是他无法躲避的目光,只得有气无力解释说:“是霍如,她和霍姗霍渊来医院看我,把你的身世全都告诉我了,你不必再在我面前继续掩饰你和霍家姐妹的关系,我也早知道你和霍如……我不管你究竟爱我有多少,或者……根本没爱过……我只想问问你,我这样提心吊胆不踏实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过去?我想……我想做个普普通通的人,不必每天都周旋于你的阴谋之间的人。”
“阴谋?”
霍昶似很无奈地轻笑,眼睫微垂,没等惠苒卿说完,淡淡重复道。
惠苒卿直感有什么东西在勒着神经,心口到指尖都是酸麻得难以自控。
“不是吗?”
他终于抬眼,一刻不落地凝视,直到惠苒卿不适地眨着眼移开目光。
“那你……现在想怎么样呢?”
坐到她身边,“离开我?回到詹子桓身边。”
他的语气不像询问,而是十分肯定,惠苒卿撇头看他,目露凶光:“我为什么要回到他身边。
你尽管放我走就是了,我去哪里,投靠谁,不需要你来操心。”
霍昶霍地起身,没说什么向浴室的方向走去,惠苒卿被吓了一跳,腿在床上往后蹭几下。
霍昶回头,嘴角且提着,面善的模样不似从前的他。
“卿,这次我带你回来没打算强留你在霍氏,大门敞开,你随时可以走。
不过……”
手指懒懒地一伸,对向落地窗,“现在外面在下雨,又是午夜,你真的想这个时候走?”
惠苒卿顺着他的手指向外望去,成串的雨珠顺着玻璃表面滑落,两眼一暗,低头双臂环抱住自己,霍昶微不可查地叹息,踱步回来揽住她的肩膀,几分调笑道:“如果你选择和我再亲热一会儿的话……很快天就亮了。”
惠苒卿转脸瞪眼睛吃惊地看他,肩膀剧烈抖动,动作很大,也很用力,向后找枕头,却被霍昶眼急手快抢先一步夺走,她气得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双手双脚像只要挣破牢笼的金丝雀乱扑腾:“霍昶,你滚!
你滚啊!
再靠近你一步我就是……我就是混蛋!
不对,你敢再靠近我你就是混蛋!”
霍昶的眉眼弯成柔和温存的弧度,伸展手臂把她整个罩进怀里,任她发癫似的又锤又打,破口大骂,把怨气都发泄出来,最后全无力气地倒在他胸口。
哭声响在耳边,闷闷地,惠苒卿自己都匪夷所思起来。
再动了动,霍昶松开,低头问她:“完了?”
惠苒卿努了下唇,握起拳头狠狠朝他腹部一砸,阴测测说:“想的美,没完!”
可惜,他的那里结实得要命,而她的力气总是不在她原来那副身体的估量范围内。
指节被撞疼了,惠苒卿松开手下意识揉揉,咬牙问:“你练过气功?”
在美国的时候,中国人有两样东西最出名,中国功夫和中国菜,但曾经的夜家大小姐自然是一样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