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脸色黑黝,双手布满老茧,脚上穿着一双磨得快露窟窿的中年人走了过来,他拘谨地站在纳兰风野面前,露出一个卑微的笑容:“纳兰先生,听老村长说,你能给咱们安排工作,是吗?”
“是的,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纳兰风野扬起一个温和的微笑。
“小的姓朱,叫朱树祥,五年前带着妻子一直在外面工地打工,孩子留在村里,一直想回来,只是”
他眼露苦涩,很快,又底气十足地说,“我们有力气,能干活。”
“对,我们能干活。”
身后三个农民工上前一步,神态卑微,眼神透露出对工作的热切渴求,除了那名愣头青。
纳兰风野从他们的神态里看到了他们的不易,卑微、小心翼翼,为一斗米折腰,怎么看都不像是千年前英勇善战、铁血丹心的风朝勇士。
纳兰风野心在滴血,脸上却保持微笑:“我们跟施工方有协议,建桥所需要的劳务工优先录用咱们朱村村民,只要大家愿意干,一定有工作,工资保证准时发放。”
“真的,太好了,我还有几位兄弟想回来,不知道还要不要人?”
朱树祥欲言又止。
“肯定要,只要愿意回来的,一定有工作安排。”
“可是”
朱树详的媳妇提出疑问,“大家都辞工回来,等桥完工后,活干完了,我们怎么办?”
“对呀,活干完了,我们又失业了,最后还不是又离开朱村到外面谋生。”
另一名农民工说,“与其这样,不如不回。”
老村长躬着腰,步履蹒跚地走来:“小秋子里,你是怎么说话的?想当年,我们为了建桥多少次上访,多少次被打回,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村民离开朱村却无能为力,现在纳兰先生好不容易帮咱们争取到投资,还解决你们的就业问题,你不感激就算了,还泼冷水?”
老村长说,激动得脸颊两边的肉都抖起来了。
“老村长,我只是说出了大伙的担忧。”
被唤作小秋子的中年男人名叫朱建秋,他无奈地说,“你在电话里让大伙都回来,回来简单,但要谋生呀,大桥工程干不了一辈子,我们是担心后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