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那天秦准白一个人去了,晚上秦准白喝了许多酒,反反复复几句话重复说,苏妙妙却一点听不明白,秦准白拉着苏妙妙的手放在胸口喃喃自语,“我难受,这里疼。”
苏妙妙在他胸膛上轻微按压几下,似是安抚,秦准白这才很快睡过去。
苏妙妙会觉得背后总有人在看她,但是等她回头却什么都寻找不到,这种奇妙感觉维持一周时间。
秦准白最近也变得十分奇怪,没有死皮赖脸拖着苏妙妙说什么奇怪的话,连异常行为都很少,甚至在吃过饭的午后模仿文艺范在阳台沐浴阳光,苏妙妙看眼正午时分正照射强烈的光线,十分佩服秦准白与众不同的享受方式。
她问秦准白,“你来大姨夫了?”
“你大姨妈刚走?”
秦准白好心情地配合她。
两个人的交流十分少,连杨之蓉都发现异常询问苏妙妙,苏妙妙无奈说,“结婚不是都这样嘛,您别疑神疑鬼的,秦准白在您眼皮底下能做什么出格事情。”
杨之蓉看眼在和苏平云下棋的秦准白轻声对女儿说,“我不是怕准白做什么事情,是担心你做什么惹恼他,夫妻……”
“秦准白,我妈叫你。”
杨之蓉还没说完苏妙妙就扬声叫秦准白,杨之蓉嗔怪地瞪她一眼,秦准白手插在口袋内慢步跺过来问什么事情,苏妙妙趁机溜走。
苏平云眼角含笑看着在对面把棋子重新归位的的女儿,“你妈说什么戳到你痛处了?”
苏平云问着女儿,苏妙妙头也没抬说,“没有,妈找他有事情。”
“准白这孩子真的不错,你……”
“明白,晓得,知道,不要闹脾气,和他好好过日子,夫妻要互相尊重互相谅解要相信彼此,对吗,对了还有家和万事兴。”
苏妙妙手托着下巴看坐在她刚坐过的位置上的秦准白,还有一脸微笑的杨之蓉,苏妙妙心里有点泛酸,杨之蓉从未这样对她笑过。
苏平云轻轻摇头,这个女儿自小就聪颖,他和杨之蓉今生最幸运的就是两个女儿,如果另外一个女儿……过去的事情不堪回想,苏平云说,“下周四我和准白去乡下钓鱼,你陪着你妈在家吧。”
苏妙妙点点头,下周四,时间过得真的很快,转眼间已经十年。
苏妙妙和何启扬通过电话,两个人一致同意不对秦准白说起这件事情,何启扬说,“准白一直跟着姐姐生活,我也是最近几年才见到他,你不要……”
“尴尬是吗?我不会觉得尴尬,有关系的是你们,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有关系的是他们,苏妙妙从未听何启扬说过他还有个姐姐,甚至是她姐姐也从未提起,以至于苏妙妙一直以为何启扬是何家的独生子。
周四很快就到了,秦准白很早就起来驱车和苏平云去乡下,他起床的时候苏妙妙已经不在房间内,他赶时间也没在意那么多,带齐东西就出门了。
驱车三个小时才到目的地,的确如苏平云说的环境宜人,因为未被开发还保留着纯天然的姿态,秦准白跟在苏平云后面走在狭窄的河堤上,苏平云看起来对这里很熟悉,轻车熟路绕过几个岔口停在池塘边,带着帽子的老人从池塘边的旧房子里面走出来,看到他们笑呵呵地打招呼,“今天你可晚了,我还在想你今天是不是不来了。”
苏平云放下手里面拿着的东西,对着老人说,“路上有些堵车,让你等久了。”
老人摆摆手表示不介意,指着苏平云身后的秦准白问,“这小伙子是谁啊?往年你都是一个人来的。”
“这是妙妙的丈夫,秦准白,准白这是王伯,是这片池塘的主人。”
王伯听到苏平云的话憨厚地笑,“什么主人,就是个看护池塘的,记得上次见妙妙还在只到这里,这么快就结婚了,小伙子长得挺精神,看着就和妙妙配。”
王伯去屋内给两个人泡茶,秦准白才逮着空问苏平云,苏平云说,“妙妙来过一次,那时候只到我腰这里吧,那时候她刚从乡下奶奶家回来,见到水就馋得厉害,不经我同意穿着衣服就跳进去,可是吓坏了王伯,没想到妙妙会游泳,看大家紧张她就扬着小脸得意地笑,还捉了一条鱼才肯上来,当时王伯说妙妙就是个男孩子性格。”
提起往事苏平云脸上都是为人父的慈祥,提起自己孩子的自豪。
秦准白不能想象苏妙妙那么小个跳进这看起来颇深的池塘会是什么样的场景,也许真如她说的,在乡下那段时间是她最快乐的,秦准白还记得前不久坐在拖拉机上唱歌的苏妙妙。
鱼饵已经抛入,苏平云盘着手看着平静的池塘面,秦准白坐在和高度适当的躺椅内,凉爽的风吹过,秦准白想苏平云是怎么发现这块偏僻地方的。
“这个地方不是我发现的,是妙妙的姐姐找到的,那年雨水特别大,这片土地都被水覆盖,王伯池塘内的鱼都出坑游走,妙妙的姐姐不知道怎么听同学说到这个地方,就几个同学一起来这里看,后回学校组织捐款,我也是后来跟着她们来过一次。”
这是秦准白第一次听到苏平云说到这个家的另一个成员,“妙妙还有个姐姐?”
秦准白和苏妙妙结婚也有段时间,在简单的婚礼上,据说苏家的近亲都到场,唯独没见到那个姐姐,秦准白想起第一天到苏家,在苏妙妙房间内看到的那张照片,两个相似的女孩,如果说两个人的区别,苏妙妙更灵动笑容更有感染力,而另一个就显得文静乖巧许多,和苏妙妙是完全不同的性格,但是现在的苏妙妙已经没有当初的笑容,她只会皮笑肉不笑的须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