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长稍稍抬头,看向了曾敛身后,话还未说完,他愣了愣。
应柏云正半靠在木质墙上,昏暗的灯仿佛透过一层薄雾般洒在身上。
应柏云今天穿着一身高级西装,黑色衬衫被他随意揉进细腰处,与一极长的腿相得益彰。
目光上移,未曾合上的几颗纽扣旁沾了些水珠,晶莹剔透的挂在应柏云白皙的锁骨上。
他戴着无框眼镜,看人时,嘴边总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见到此景,荀长倒也有些理解张向文了。
“荀哥。”
应柏云缓缓朝他俩走来,语气恢复了以往的诙谐:“自从你成立了律师所后,可真是日理万机,听说连面都不肯露呀。”
荀长掩下眸中的惊艳,他松开曾敛的手,朝应柏云走了过去,伸手轻触。
对面的人应该是刚洗了手,连指尖都是凉的。
荀长闻言故意摆正了神色,严肃的说道:“师弟,你这话说的,好像你有约过我见面一样。
我看不露面的是你吧。”
随后他语气一顿,问道:“听说学校快举行五十周年校庆了,到时候师弟你回去吗?”
应柏云收回了手掌,想到在学校发生那些事,掩下眼底的犹豫,他笑着说道:“到时候的事到时候再说吧,重要的是先把眼下的事解决好。”
说完,他抬手请了请,三人随之往包间里走去。
贵宾室门外站着一位女服务员,见到三人,连忙挂上了标准的笑容:“各位请进。”
包间里的人随之悦耳的女声下意识的都看了过来。
应柏云径直走向一旁有些拘谨的冯上荣,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肩,拉开椅子:“不好意思,刚刚去洗手间了,久等了。”
冯上荣闻言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小声道:“哥没事,就是我不太认识人,有点尴尬。”
还没等应柏云说些什么,对面正在谈话的两人突然停了下来。
其中身穿白色西装的范源敲了敲桌子,笑着看向他问道:“应柏云你小子,请了这么多天假不说,连坐都不挨着我坐了?”
应柏云不紧不慢的瞟了他一眼,调侃道:“你不看看你前面摆了多少瓶酒?我先认输,挂白旗。”
曾敛闻言也连忙拒绝了荀长的邀请,他立马挨着应柏云坐下,点了点头:“我觉得柏云说的对,你们能喝酒的坐那边,我现在是戒酒人士。”
说完他拍了拍微凸的肚子,咧开嘴笑了笑:“四个月了,关键时间,准备保胎。”
此话一出,包间里传来几道笑声,尴尬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除了应柏云和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张向文。
荀长心领神会的站起了身,举起了半满的酒杯:“各位,这次是我姗姗来迟,先自罚一杯。”
说完便一饮而下。
范源见状调侃道:“那我是不是也得自罚一杯,我可是跟你同时进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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