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向喧朝后退了两步——无路可退,后面就是收银台。
他的嘴微张着,从动作和表情都能看出来这人此刻很无助,李叔将盒子朝前推了推:“小俞,他害怕蛙类……虽然这个还没长大,但已经快蹦跶了。”
俞知游愣了愣,快速跑了出去,再回来时他手里已经没有了盒子,就连捞鱼网兜都不见了。
他手里只有两杯奶茶。
一杯递给了陈向喧,还有一杯给了李叔。
“谢谢,但我不爱喝这个,太甜了。”
李叔摆摆手,坐到了收银台里面。
“那我喝,”
俞知游见陈向喧接过去没喝,拿过他的吸管快准狠地插了进去,这操作得是一天喝三杯的厉害人物,封口断裂面完整,一点奶茶都没溢出来,“快喝。”
俞知游催促道。
受不了俞知游那个期待的眼神,陈向喧吸上一口——不是那么丝滑,有明显的阻力在底部。
他又用力吸上两口,只一瞬,嘴里就被塞满了。
满满当当的小料,光是嚼完就需要好一会儿。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害怕青……呱……呃,frog。”
俞知游说完也喝了一口奶茶,表情有些尴尬。
李叔在收银台后面憋着笑拍了两下桌面,陈向喧也听愣到忘了嚼嘴里的东西。
“他是怕蛙类,不至于听到那个字就后退十里地,”
李叔笑出了声,“你这也太谨慎了。”
“有这么好笑吗……”
俞知游看了眼陈向喧,问道,“你一直都这么惜字如金?被吓到都不会叫出声啊。”
陈向喧看向收银台后面的人,后者领会他的意思后说:“他不会说话,就是字面意思的不会说话,就这儿,”
李叔摸了摸自己喉咙处,“先天性发育不全。”
陈向喧还是看着李叔,李叔一拍脑袋:“嗐,你看我,忘了给你介绍。
他叫陈向喧,耳东陈,向往的向,喧哗的喧。”
俞知游明显的手足无措了,他措辞半天说了一句:“我叫俞知游,人字头的俞,一只知道该往哪里游的鱼,俞、知、游。”
陈向喧从收银台里抽出一张纸,拿起笔写下:我知道,你的名字很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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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吉他
堵车大概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鸣笛声吵得陈向喧一口都吃不下了,明明来之前他还挺饿的。
此刻他还有些担心,等会儿何仓的小电驴会不会也被堵得走不动。
陈向喧发现俞知游没以前那么爱笑了,今天在这张不大的饭桌旁,陈向喧就没见他怎么笑,也可能是因为他在这里,所以俞知游才不笑。
何仓还在聊着以前刚学吉他时的趣事,俞知游擦了擦嘴抬头看了眼何仓他们那边,陈向喧和他的视线没准备地撞到一起。
陈向喧立马扯出一个笑,俞知游的视线在他那里只停留几秒就挪向了何仓那边,他说:“我这次来江城来得急,还有些事没忙完,现在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