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把调好的酒刚放上吧台,阿据就走过去拿起来一口闷完。
他对着陈向喧说:“我真是闲的,闲得没事才回什么千湖区!”
“现在好了,”
老黄拿走空杯,又将他给陈向喧调的那杯端上来,无奈地说,“他现在得睡这里了。”
陈向喧端起喝了口,问:不用给他送回去吗?
“不用,他以前常住这里,”
老黄朝二楼抬抬下巴,“就那沙发,给床薄毯他睡得比谁都香,不用担心。”
陈向喧点头,看了眼被放在小舞台上的吉他,一口将剩下的酒全喝下。
老黄愣了愣,“喝出什么味儿了吗?”
陈向喧打出:好喝的味道。
他站在小舞台前纠结一下,还是选择将吉他背回去,他怕俞知游睡不着——尽管到现在,他都没有收到来自这人的一条消息。
“你这是对我们的安保系统不放心,”
老黄帮陈向喧把雨伞插在琴包和背后的夹缝中,“下这么大的雨,你都要带回去!”
陈向喧问:咱们哪儿来的安保系统?
“就这儿,”
老黄指了指店内角落那个亮着红光的监控,“可声控的,我总盯着呢,有人来偷东西我就在手机里吼一嗓子,他吓也吓死了。”
陈向喧打出:那咱们安保系统没你真不行,走了。
他朝李叔和阿据摆了摆手,阿据走到门口抓着门把手吼了一嗓子:“阿喧啊!
感情是魔鬼!”
感情的魔鬼他也没见过,他只知道,俞知游今天没再说睡不着——外面雨这么大,他怎么会睡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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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红茶
陈向喧收到俞知游的消息是在第二天中午,消息发过来的时间是在他醒来的前一个小时。
鱼:李叔说我送给你的花枯死了。
陈向喧删删打打半天,想说没关系,又觉得不太对,犹豫半天回了个:不好意思。
鱼:不清楚你在不好意思什么,我正在去花鸟市场的路上。
他想说挺不好意思没将花照顾好,没能把它的观赏期延长。
鱼:你还在输入?到底想说什么,要打篇小作文出来吗?
陈向喧再次删掉那些字,打出:你去花鸟市场干什么?
鱼:上次养的鱼死了,我再去买两条。
陈向喧回复:还是去那一家吗,买完了给我看看。
有点自作多情了,陈向喧揉了揉脸翻个身,平躺盯着天花板——差点就以为俞知游要去买一束蓝色鸢尾来见他了。
手机又响了声,他伸长胳膊去够手机,放到眼前点亮屏幕,是俞知游回的:好。
陈向喧起身拉开窗帘,外面雨还在下着,他又问俞知游:你打伞了吗?
过了几分钟,俞知游发来两张照片。
第一张是他打着一把橙色的雨伞,左眼被拍了进去,光是看一眼就知道这人没有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