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原本有一子一女,霍云衍和霍莹莹,也是霍九渊的大哥和大姐。
两年前一个出车祸半身不遂,一个因为做假账被羁押,至今也没判决下来。
传闻,这两件事都是霍九渊做的。
程鸢拢了拢头发,“走,咱们去看看热闹。”
城堡一楼的大厅很大,占地面积上千平米,分为几个区域。
待客区是最边角的一块地方,挨着侧面的大窗,外面有个打理精美的小花园。
这一块区域用屏风遮着,算是有一些私密性,方便主客谈话。
程鸢悄悄地躲在屏风不远处听他们讲话。
只听一个苍老但有力的声音传了过来:“只要你愿意撤诉,你大姐出来后会马上安排出国,终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你大哥也是长期住国外的疗养院,那边条件好,除非我死,他是不可能回来了,霍家已经全部是你的。”
“九渊,血浓于水,别赶尽杀绝。”
程鸢从屏风的缝隙看去,霍震山一头白发,手里拿着把珐琅拐杖,正坐在霍九渊的对面,桌子上放着一尊高大的玉观音。
应该就是所谓的生日礼物。
霍震山已经七十岁了,一子一女都是近四十的人。
当年他同一个舞女有了霍九渊,实属意外。
他敛眉看着霍九渊。
霍九渊的眼睛同他长得极像,尤其是眼神,总是流露着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度。
霍震山心情复杂。
自从认下霍九渊后,一家人残的残,坐牢的坐牢。
但是霍九渊那股做事的狠劲,却是最像他,甚至比他当年有之过而无不及。
当年他也是逼得他大哥跳楼,才坐稳了霍家的头把交椅。
午夜梦回之时,他不得不感叹不愧是他的种,他的命运。
万般都是命,半点不由人。
天道轮回。
霍九渊答得漫不经心:“第一现在是检察院提起公诉,和我没关系。”
“第二,别大哥大姐的,你的儿女可不想和我做亲戚,我也不想。”
霍震山叹了口气,道:“你不用敷衍我,我知道你大姐贪污,行贿受贿,侵占资金那些证据,都是你暗中指使别人上交检察院的。”
霍九渊没有否认,他冷淡地道:“作为公民我有协助调查的义务,怎么,经济犯罪还有理了?”
“你知道不知道霍莹莹侵吞资产近百亿,能叫多少人家破人亡,他们就活该吗?”
霍震山揉揉胀痛的太阳穴,道:“我不和你争辩这些,没有意义。
我来,就是扯下老脸求你的,放你大姐一条生路。”
霍九渊回答得言简意赅,“我的态度也很明确,就是不可能。”
他目光灼灼地盯住霍震山,“你应该知道,如果是我沦为阶下囚,他们一样不会放过我。”
霍震山沉默了半晌,道:“我知道,但是我身为人父,总不能什么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