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母终于反应过来,指着翟天师,声音颤抖道,“好啊!
你这神棍,整天,原来都是在胡说八道诓骗老娘,亏老娘对你客客气气的,你这个没心肝的东西!”
翟天师连忙下跪求饶,“闻大人,闻夫人,饶命啊!
小的上有老下有小,为了混口饭吃才出来胡言乱语,求大人网开一面,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揭穿骗局还没完,转眼间,盘石手持海捕文书,抽出一张通缉令递给主子,上面的画像赫然同摘下胡须的翟天师有七分相似,面目狰狞,仿佛随时准备从纸上跳出来作恶。
闻静接过纸张,不紧不慢地念着,“翟千,南越人,常年游走徐州,拐幼孩杀以祭神,着全境缉拿,凡擒获翟千者,毋论生死,赏百两。”
她仔细地打量了翟天师片刻,“你欺瞒我家中长辈尚且可免死罪,可是你犯下滔天罪行。”
她一字一字地说,“可是要千、刀、万、剐的。”
翟天师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磕头如捣蒜,“闻大人冤枉呐!
小民虽然装神弄鬼,但只是为了补贴家用,并无害人之心呐!
大人明鉴!”
闻静勾唇一笑,她自然知道这家伙没有那么大的能耐,不过他与重犯长得一摸一样,又同姓,大概率就是亲兄弟关系,不可能不知道他的信息,以是故意布局恐吓他。
“你与翟千有何关联?还不如实交代,若企图包庇重犯,本官可是要让你连坐的。”
少顷,蒲苇匆匆走上前来,低声道,“闻大人,西厢房的男子醒了。”
闻静微微颔,转头吩咐道,“盘石,你在这看着他,给他一刻钟的时间好好斟酌。”
“他若想供出实情,笔墨伺候,若还要死鸭子嘴硬,稍后便压入大牢,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尝尝牢狱之苦”
,堂下的翟九闻言瑟瑟抖。
说罢,闻静起身到客房,推开门就看见床上的男子,脑袋被厚厚的绷带包裹着,脸色苍白,仿佛一朵即将凋零的水仙,看得叫人赏心悦目,她淡淡道,“你现在感觉如何?伤口还疼吗?”
男子抬头一看,眼前的人正是救下他的那位公子,皮肤白皙如玉,眉毛如远山含黛,唇色淡雅,清冷疏离中又带着一丝温柔。
和前几个月初见的样子判若两人。
蒲苇在一旁介绍道,“这是我们广陵县的县令闻大人,方才你在百丈峰上重伤昏迷,大人心善将你带回府中,还请了广陵医术最好的郎中抓药。”
闻静朝男子友善一笑,轻声道,“郎中说你的头部受过撞击,很有可能会失忆一段时间,可还记得自己姓甚名谁?”
男子皱紧眉头,仿佛在努力整理出思绪,然而脑海中一片混沌,他只好茫然地摇了摇头。
闻静心中了然,看来此人确实是失忆了,她抬手轻轻拍了拍男子没受伤的右肩,安慰道,“别担心,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总会想起来的。”
男子挣扎着坐起身来,欠身道,“多谢闻大人救命之恩,在下感激不尽。”
闻静避开目光,“职责所在,不必言谢。”
只是,她可不想养无用之人,虽说此人看着俊美,也不是在册的通缉犯,但被人追杀至此,可见仇家背景复杂,她虽是出于善心救治了他,但若一直留在闻家定是个大麻烦…看来还是得让此人离开。
“郎中给你检查了,你体质强健,这皮肉伤不出半月便能好全,至于这里的内伤…”
她微微停顿,“可能就要随缘了。”
“我观你口音不似徐州人,若要寻回记忆,或许得多出去走动,再者说,好男儿当志在四方,等过几日你伤势好转,我便赠你五两银子作为盘缠…”
男子暮地头疼作的厉害,于千军万马中浴血奋战的场景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他打断道,“还请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