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久经世故,虽不是这位是县老爷,但只要是个官哪个她也得罪不起。
以是她一听此话,立马笑得合不拢嘴,眉飞色舞地甩着手绢,“有的有的,官老爷您可算是来对地方了。
咱们家的青青姑娘,那可是美若天仙,声甜如蜜,跟个画中人儿似的,卖身一个月了还未接过客呢,这好姑娘啊,绝对符合您的要求!”
闻静将手中羽扇收起,漫不经心道,“那便唤她过来吧。”
老鸨看着两人丝毫没有要分开点人的意思,心里腹诽道,难不成,这两位大人要一起?
玩的这样花,看来今日定能入账白银数两,她满脸堆笑道,“好嘞,两位大人请坐,这是新酿的女儿红,您先享用,我这就去唤青青。”
闻静摆了摆手,“不必了,给小爷泡一壶碧螺春过来。”
老鸨微微一怔,都来她家厮混了,还要装作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她暗自翻了翻白眼,面上服帖地点头应予,随即关门离去。
怀青目光定格在羽扇之处,轻声问道,“大人为何独独钟爱羽扇?”
闻静轻抚扇面,羽毛细腻柔软,缓缓道,“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在那一箱珍贵奇书中,她最爱那位手持羽扇,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智者。
思及此,她嘴角一扬,淡笑道,“因这扇子看着十分聪慧。”
蓦然,她被供桌上的一尊泥像所吸引,旋即神色一凛,“此乃佛母——晓镜,此人自幼诵读佛经,念诵既多,自诩‘佛母’。”
怀青眉头微皱,“我怎记得,佛一律为男身,女子仅能修成菩萨,她一届女流,如何成佛?”
“以是她无中生有,自创为佛母啊。”
闻静眼中闪过一丝讥讽之色,“她一路修行,途径数个村庄,预言成败之事,悉数应验,不少村民翕然听从,看来这老鸨便是其中之一。”
怀青不以为然,微词道,“装神弄鬼,不可理喻。”
闻静垂眸不语,那佛母行踪飘忽不定,时常日行逾百里,她遣李阿妹往寻之,实乃予她一生机,勿萌短见之念。
至于是否能寻得那佛母踪迹,她并未寄望。
吱呀一声,门扉轻启。
一位白衣女子抱琴而来。
这便是老鸨一直藏着掖着的头牌——柳青青。
“青青,这两位可是贵宾,定要伺候好,不容怠慢”
,老鸨暗中警告她一眼,而后笑眯眯地同两位大人告辞。
柳青青盈盈行礼,娇软道,“见过两位大人。”
女子一头乌黑的头,鬓上簪着一朵珠花,上面垂着流苏,脸庞白白净净,肌肤柔柔细细,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哀愁的笑意。
闻静目光下移,淡声点评道,“清纯可人,风尘地难得见这般的美人。”
怀青面色一沉,难不成这小书生时常流连于此等风月场所?
不太可能。
怀青忽而想到,闻静向来清冷自持,为除左端异教,苦读十年圣贤书的人如何会耽于美色?
可是,小书生素来言辞犀利,甚少见他主动夸人。
那便是,对这素不相识的柳青青确有好感了。
想到这,怀青有些不快,眼尾微微上挑,目光锐利地盯着那位女子,“既已沦落风尘,为何还身藏利器?”
柳青青心头一紧,白生生的小脸上掠过一丝惊慌,匕藏在杨琴里数日都未曾被人觉,怎的刚打算派上用场便暴露了?
她掐紧掌心,思忖道,不可能,定是同那烂人一样,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