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若先前一直不知道自己并非沈家血脉,直到沈舅妈走后,才被旁人不经意间道出。
闻静放下茶盏,茶水的凉意透过瓷杯,从指尖穿过全身,眼神掠过一丝忧虑,嘉若莫不是被沈家人欺负了?
晚膳过后,她在屋内来回踱步,始终放心不下那可怜的小表妹,索性佛母一事尚须静观其变,衙门暂且没有其他事务,告假几日也无妨。
思及此,闻静朝蒲苇吩咐道,“收拾一下,咱们明早去沈家一趟。”
说罢,闻静略一凝神,好似想到了些什么,补了一句”
,“此事勿要声张。”
却说太子留下的小公公元宝,为了窥得闻大人的行迹,不负太子的重任,动了不少心思。
先是打入闻家内部,成功买通了一个不起眼的家丁,这家丁虽只是个干杂活的,但胜在每日穿梭于门庭之间,对闻家的进出情况颇为了解。
如此一来,闻大人的动向尽在元宝的掌握之中。
经过好几日的观察,元宝对闻大人的了解愈深入。
他觉闻大人宛如一股清流,全然不同于长安城的官员们耽于享乐,反倒作息严谨的很,每日几乎都是在闻家和县衙之间往返,勤勉致政,清正廉洁。
偶尔,闻大人也会换上便装,上酒楼找个安静的角落坐下,点几样小菜,听着说书人抑扬顿挫地讲悲欢离合,温一壶美酒,于月下对影成三人。
他估摸着太子爷知晓后,恨不能立刻从西北快马加鞭到广陵,陪闻大人赏月色、品美酒。
太子爷来信,问衙门的情况如何,于是元宝又轻车熟路地与一捕快接上头,将衙门事务详尽禀告。
紧接着,元宝就收到了太子的称赞,“不错,孤重重有赏。”
元宝美滋滋地将信件揣进怀里,为了能日日言之有物,他在衙门不远处寻了一家客栈住下。
这一日,元宝在街上迟迟未见闻大人的身影,他甚是奇怪,于是乘着家丁在府邸前扫落叶时,迅将人拉进旁边小巷里盘问。
“闻大人呢?怎么今日没见着他去衙门?”
家丁挠了挠头,“小公子来得正好,奴正巧欲找你报个信,闻大人今日告假出远门了。”
元宝顿时一惊,急急追问,“闻大人上哪去了?”
家丁仔细想了想,双手比划解释道,“闻大人天一亮就走了,看那架势,应是去庐陵探亲去了。”
庐陵?元宝皱着张圆脸。
闻大人这一走,万一要隔上日才回来,让他如何向太子爷解释,哎唷,这差事也没那么好干啊!
这可真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亏得自己慷慨解囊,给家丁塞了不少银子,都抵得上他两三年的工钱了,结果还出了这意外。
想到这里,元宝不禁有些不满,“你怎么不早说?”
“这…”
家丁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挫着衣角无奈地解释,“小公子,您也知道闻大人除了前段时间和师爷常在一起,平日里都是独来独往的,怎么会提前告知咱们这些下人呢?”
元宝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罢了罢了,那你可知,闻大人探的是什么亲?”
家丁眼前一亮,恰巧早时是他为闻大人牵马送行,故而还是从只言片语中知晓了不少消息。
家丁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