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说,阮蔚到底去哪了?!
她明明是跟你一起进去的!”
这是大实话。
但很显然,到了这种时候,实话是没有人在乎的。
就像小时候的望溪行。
她不是哑巴,她也会喊痛,她也会求救。
雪天时被扔进冰池中难道不冷吗;冬日的炭火落到手腕上难道不疼吗;风雨时却要跪在石板砖上难道不苦吗。
望溪行难道不知道自己正在被苛待吗。
她当然知道。
只是没有人在乎而已。
父母不在乎,施暴者不在乎,旁观者不在乎。
所以,望溪行也不能在乎。
望溪行静静的注视着明显已经焦头烂额了的望池皑。
她的唇角有些上扬。
看上去既悲伤、又残忍。
在望家这处被蛀空了的庞大蚁穴之下,有土块被掀开,纷乱飘溢着的尘土被拨开,深埋在地穴的黑暗之中竟然也落进了几缕灿烂的阳光。
大厦将倾。
望溪行只觉得自己所修的多情之道,那时时刻刻的压抑情绪,总算散去了些。
望池皑自然无法忽略掉望溪行如此璀璨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