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些人是真的没心没肺,不值得他这般。
若杉和盛煦然登上云台峰时,看到如银月光下一人斜倚亭柱而立,身形修长,离老远都能感受到那股子孤冷出尘的气质,不是温在恒是谁?
盛煦然满头大汗,坐在亭前台阶上,边擦汗边呼喘着直喊累死了,见若杉站在台阶下,盯着温在恒身后直愣愣的看,他也扭头看过去,这一看不当紧,惊得他即刻站了起来,目瞪口呆。
温在恒简单讲了现温乐公主的经过,盛煦然气道:“柴峻真是胆大包天!
他眼里根本就没有公主!
一帮老爷们合起伙来欺负一个小女子,他们好意思?不嫌丢人?”
温在恒抬手示意他小声些,回头看了眼长凳上熟睡的温乐公主,神色凝重。
盛煦然愣住,他是家中独子,自小跟随温在恒跑遍了洛阳的大小里坊,无论是斗蛐蛐,偷骑马,还是逃学打架,上房揭瓦,只要有温在恒参与的,都少不了他的份。
他们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他的母亲安定侯夫人去卫国公府串门时经常向杨夫人抱怨温在恒把她家粉雕玉琢的小可人儿活生生带成了野毛孩子。
可以说,他了解温在恒胜过了解自己。
温在恒刚刚看温乐公主的那一眼,凝重神色之下藏在眼底的担忧被他敏锐的捕捉到了!
明明三个时辰前他还冷硬着心肠说无论温乐公主生什么事,都与他们无关,现在却为她隐隐担忧,在他和若杉未赶到之前,到底生了什么事?可瞧着那丫头睡得死沉的样子,又能生什么事呢?盛煦然不动声色,在另一边长凳上坐了,接过若杉递给他的葱油煎饼就着甜米酒吃了起来。
温在恒也在吃,就是眼睛时不时的看向温乐公主,看得太频繁连若杉都觉了异样。
温在恒轻叹一声,从若杉带上来的包裹里取出披风抖开来盖在那丫头身上,无奈的对他们道:“她也挺无辜的。”
无辜?是这个理由?
不过,看就看,盖就盖,解释什么?
盛煦然当时不知,可等夜深人静时,他睁开睡眼,朦胧中看到温在恒一手支额屈腿坐在那丫头睡着的长凳前,他似乎明白了。
他那一向冷酷的大哥为了防止丫头睡着时翻身掉下来,竟用自己的背给她做挡靠!
突然之间,他跟随了十几年的大哥变得他都不敢认了!
仅仅是因为无辜,就对她心软了吗?大哥难道忘了她此行注定是有去无回?她的命不由自主,大哥又何尝能随心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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