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事情已经在尴尬中平息的李申见少主驾马返回,经过他们也没停下来的意思,忙伸手喊了声“少主”
。
柴峻头都没回,策马驶过。
“哎?他怎么又回来了?”
江英树看到柴峻惊了下,继而笑道,“莫不是怕挨了一巴掌不对称,想把另一边也印上五个手指印?”
禁军诸人皆笑,眼瞅着柴峻下马又上了马车。
两个小婢女一脸不情愿的出来了。
温在恒一夹马腹,赶上前去。
温乐公主握着茶盏,一脸愠怒的盯着笑嘻嘻的柴峻。
“你早上中午都未进食,不饿吗?”
柴峻指着几案上摆的点心果盘,“怎么不吃?”
温乐公主口渴,本打算先喝些水再吃的,见到柴峻气不打一处来,冷声道:“拜你所赐,气都气饱了。”
柴峻“啧”
了声,眸中带笑解释道:“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原本是想叫醒你的,谁知道马车忽然颠了下,我一不小心就……放心,没人看见。”
“你傻么?”
温乐公主看着他脸上的指印,横了他一眼。
柴峻也意识到了,无奈道:“这不能赖我!
你不打我,谁也不知道生了什么事。
你打了我,不就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么?”
柴峻摸了摸自己被打的半边脸,“打就打,为何要下狠手?我难道不是你的亲夫吗?被我那帮属下看到了,我以后还怎么统领他们?”
“谁叫你没事找事?”
温乐公主没好气道,“你走你的,我睡我的,你不来招惹我,我何故打你?”
“招惹?这怎么能叫招惹呢?我是见你睡了大半天都没醒,怕你饿着,想叫你起来吃点东西。
我这是关心你呀!”
柴峻带着几分委屈说道。
温乐公主默了片刻,放下茶盏,道:“不用你关心,你不要忘了你说过的话。
你说我们的婚约不过为权宜所需,时势所迫,让我不要妄图以公主的身份压你,我们最好井水不犯河水。
我有自知之明,不敢去犯你这一河滚水,你也不必委曲求全的对我好,我不会领情,亦不会感激。”
柴峻气得涨红了脸,手指着温乐公主又放下,恨声道:“你这丫头可真是冥顽不化!
不解风情!
我对你好还不好吗?为何总要把我往坏处想?你气不死人不偿命是不是?把我气死了,你想未过门就守寡吗?”
温乐公主面不改色,拿起一块糕点吃了起来。
柴峻气得自嘲一笑,拿起她喝剩下的半盏茶一饮而尽,道:“老子这辈子的耐心都快被你磨没了。”
说完,自己给自己倒了一盏茶喝了,抬眼见温乐公主直直看着他,他擦了擦嘴角,“怎么了?”
温乐公主蛾眉紧蹙,跺脚斥道:“旁边没有茶盏了吗?你为何偏要用我的?那是我专用的我最喜爱的茶盏!”
啊?柴峻愣了下,看到几案上果然还有几只倒扣着的白瓷茶盏,而温乐公主用的却是一只越窑的青瓷茶盏。
“一只茶盏罢了,大呼小叫什么?”
柴峻眼眸微眯,语气陡然转凉,“你莫不是嫌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