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要不……都买一份?”
“也好,让她歇了下山的心思。”
“云隐的死劫,有转圜的余地吗?”
“天命难违。”
清风道人说的掷地有声,话音落地的一刹那,归舟敏锐地察觉到云隐身上的丝线更加坚实紧绷,难以挣脱。
这种感觉玄之又玄,他不敢宣之于口。
归舟强行压下心中的惶恐,扯了扯清风道人的衣袖,道:“师父,我们走吧,赶在傍晚的时候回去。”
清风道人拉住归舟的手,慢慢往街上繁华处走。
穿着粗布麻衣、头挽妇人髻的妇人正沿街叫卖通草花,归舟快跑两步,冲上去拦住她,道:“阿嬷,我要买花。”
“呀,好漂亮的小郎君,要什么花?是为家中姊妹买的吗?”
妇人微微蹲下,浅笑着开口,身上自有一股从容。
归舟乖乖应答:“是,我要二十四番花信,有吗?”
妇人清点自己的架子,遗憾道:“只有牡丹、刺糜、棠棣,菜花麦花之类的,盖因戴的人少,因此做的也少,不若换成丹桂、荷花之类的,怎么样?”
“也好”
归舟想了想,继续道:“你把该有的花都拿一份给我吧。”
“这太多了,现在群花竞放,好多女郎都买新鲜的话来簪呢。”
妇人温和地询问。
归舟从荷包里掏出铜板和碎银子,数着手里的铜板道:“我家偏远,阿姊出不了远门,她这次是托我带着花够她一年四季戴。”
“这些花,按照月份来都不重样啦。”
妇人以袖掩唇,轻笑道。
归舟认真道:“阿姊爱美,一年四季都戴漂漂亮亮的花,阿姊永远都是最漂亮的。”
“好好好,最漂亮”
妇人包好花,递给归舟:“一共半钱银子。”
归舟付完钱,拉着清风道人走了,等到了隐山脚下已经是黄昏时分。
天边只剩下一道金红的残阳,山间已是灰蒙蒙一片,草木看着不大分明,只有半山腰的一点橘红色灯光分外明显。
清风道人抱着归舟刚登上两阶台阶,就看见云隐跨坐在赤豹背上。
“明月奴、明月奴,回来啦!”
云隐垫着脚尖跳下豹背,朱红裙裾拖地,鬓边簪杏花,不染半分尘埃。
归舟笑着,把手里一大包东西递给云隐,云隐不着急打开看。
云隐掐着归舟的腰身把他放在赤豹紧绷的背上,大声喊道:“回家咯!”
声音在山中传的很远很远,似乎还有回音。
赤豹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上台阶,归舟紧紧攥住赤豹的毛,趴伏着,感受着有些扎人的毛。
清风道人慢慢地往山上走,笑着看两个孩子玩闹。
清风道人是最后到家的,等他到家的时候归舟头上簪着一朵重瓣牡丹,正在和云隐一起整理通草花,放进属于云隐的房间。
云隐抬头,疑惑地向他看过来道:“清风,你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