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你可没说你要动用武力威胁。
你一上来就是拔剑抵在人家喉咙上,人家都吓得要命,哪有时间来和你过招,还不是任你问。”
林云秀转过头,仰头瞪着比自己高了许多的杨乔。
他骑着高头大马,而自己座下一头小毛驴,气势差了不只一截半截。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她心中还是明白,如果是她上去把刀架在人家脖子上,也未必如杨乔这样把该套的都套出来。
自己还是嫩了些。
“你也没问。”
“我……”
林云秀哑口无言,他又在玩文字游戏。
“我就不做,你还能拿剑架我脖子上逼我不成?”
林云秀又撇过脸,下巴翘得老高。
忽然,心里浮起一句话——“不讲道理是男子给予心爱女子的特权”
。
这句话犹如一油锅中突如其来爆开的油滴,将她烫得整个人都懵掉了。
登时,一股寒意从脊椎上流过,林云秀已经无法思考这句话是从何而来。
这个时候,杨乔郑重地对她说道:“接下来莫独的事你可以不用再管了,这几日,你就留在家里。”
林云秀心中震荡仍不休,但口中已无意识地吐出了一句话:“为什么?”
“莫独那把四斤重的刀,想要劈了你应该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林云秀听懂了,他是在考虑她的安全。
她将那句莫名其妙的话赶出脑海,不再像用刚才那样任性的态度,认真地说道:“可我还是想去,做一个完整的结束。”
“走前,你阿刚哥跟我说,让你别去了。
我说我只负责把话带到,去不去完全看你自己。”
林云秀从杨乔口中说出“阿刚哥”
时,心中十分别扭。
村里人一般叫徐华刚都是刚子、徐大哥等等,而她这种叫法并不常见。
在刚醒来脑中一片空白、对人生茫然无措的那段时期,徐华刚对她很温柔,还摸了摸她的头,在那一刻,她就有种心动加的感觉,对他多了些在意。
得知他姓名,便一时起意叫了一声阿刚哥,那让她心生一种亲密又有依靠的感觉。
如今就不一样了,她已经认清了对徐华刚的情感,反而很能为他与王婉相爱又不能在一起的事感同身受,如何再用这样的叫法?
这种感同身受,林云秀也是有过疑惑的。
她想,是不是自己放在心上的人移情别恋或死在了她的前头,从而不能和他在一起?但她没有疑惑很久,既然喝了忘情水,又何必再探究自己的过去?
她不悦地说道:“你不要用那种称呼。”
杨乔道:“你不是一直都这么叫他的吗?”
林云秀纠正道:“哪有一直?我已经好几天都不这么叫了!”
“谁知道你哪天又会那么叫了?”
林云秀瞪着他说道:“一旦莫独案破,他就能和他喜欢的人一起,我这么叫他,感觉很怪很惹人误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