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放假最后一天,学校开了个全体师生会,给大家通报了县教育局关于这个事情的调查、处理、安排,没有提到任何一句处罚学生的事情,只是说道同学们有需求遇到不公的时候,最先应该找到老师告知,或者直接找到校领导,让老师和校领导出面去协调,不要冲动做事,没有一个校领导因此遭受调查或者其他处分,结果都是承包老板一个人的锅。
这引起了一些骚动,一些曾经按照这个方式去执行的学生的骚动。
没有谁再站起来与校领导理论什么,大家不再向学校领导、老师。
会议之后,便开始放假了,学生们各自离校。
杨伴炎和于千风道别之后,找到了还没离校的岑丹喻,约着一起去车站坐车回家,到了车站之后二人相互道别,约定了开学的时候再见。
杨伴炎依依不舍的将岑丹喻送上汽车,目送着她离开,杨伴炎也才自己坐上车,踏上回家的行程。
他期待着早些开学,就好像期待着早些过年一般,这样就能够再次见到她,再次领略她的风采,在她的身旁陪伴她。
等他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外婆都快睡觉了,突然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赶忙爬起来开门。
到回家的杨伴炎,外婆王氏老泪纵横。
她不知道外孙什么时候放假回家,她每天都只是在门口着、守着、望着,日复一日的如此重复。
到外婆的泪水,杨伴炎赶忙安慰道“我这不是放假回来了嘛,婆,你该高兴啊,咋个还哭了嘞。”
“我高兴啊,我孙回来了嘛,把东西放起,我给你弄饭。”
王氏回道。
杨伴炎转身回去放东西,王氏走进厨房去弄晚饭给他。
总有一盏灯为杨伴炎亮起来。
杨月明和他的媳妇基本上都在水杉镇生活了,所以一直都是王氏一个人在家里边。
吃饭的时候,杨伴炎感觉外婆一直着他。
“咋了嘛,我是不是长变样了,你都不认得我了啊。”
杨伴炎问道。
“是咯,你都长这么大了啊,好快啊,要是你妈回来不晓得还认不认得你了。”
王氏回答道。
“哎呀好了嘛,不要提她,一说到她你就哭了,高兴点嘛。”
杨伴炎说道。
他知道外婆每次到他都思念母亲,要赶忙打断,不然老人又得哭一段时间。
其实他也思念母亲,也没有见过她太久了,自从几年前母亲外出之后便杳无音讯了。
这么多年他都快忘了母亲长什么样了,他也问过舅舅杨月明,舅舅说他也不知母亲去了哪里,也从未联系过她。
第二天杨伴炎醒来之后,外婆已经早起了,给他做好了早餐。
外婆总是起的早早的,每天早上都是很忙碌的,喂喂鸡,煮猪食,洗洗这,弄弄那,打扫昨晚吹到院子里边的落叶等等,最后给杨伴炎准备早餐,好像和以前一样的生活,院子还是那样的被外婆收拾的井井有条的,只不过杨伴炎到外婆好像比自己去学校的时候更加佝偻了,头都快低垂到腰上了。
杨伴炎赶忙喊她和自己一块吃早餐,吃早餐的时候杨伴炎发现,外婆的头发已经全部白了,甚至很多都脱落了,脸上的皱纹已经分不清楚了,斑点也多了许多,拿着碗的手也一直在颤抖,她的碗里边没有鸡蛋,而自己的碗里边有,回一下好像以前也是只有自己的碗里边才有鸡蛋,现在外婆吃面条也要分好几口才能吃得完一筷子的面条,那一小碗面条,她吃了好久好久才吃完。
“怎么了,是不是不够吃呀,我再去给你煮一点?”
王氏问道。
“没有,我吃饱了的,就是到起那边鸡在相互琢,我就一直在。”
杨伴炎回道。
“早上我都喂过了,今天你回来了,中午我就把那只最凶的抓来杀吃了,其他就留着过年吃吧。”
王氏回答道。
杨伴炎知道每次他回来总是能吃到很多肉,几乎算得上顿顿有肉了,而昨天晚上他在厨房吃饭的时候,悄悄揭开外婆用碗盖着的剩菜,里边只是清水煮青菜,其他什么都没有,这可能就是她一个人在家时的每一顿饭的模样。
这老太太自打自己一年级记事开始便一直很疼自己,每次离家舅舅拿生活费给他之后,她也总是悄悄的给他十几块钱,总是说道,在外面有些余钱是好的,想吃什么就自己去买点,总是说道外婆老了给不了多少,但是每次都能够给他一些。
外婆王氏已经80多岁了,杨伴炎想起外婆算得上喜欢吃鸡蛋糕,这个兴起没几年的东西,于是他决定每天早些起床去县里边买些回来给外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