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谕,两个甲等怎么选斋长啊?”
邵安睨了一眼,羽扇轻抬,浓绿的羽尖指向林樾。
“不用选,就他了。”
“为何?!”
甲等学子完全没想到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语气出口不由地重了些,和旁边不骄不躁的林樾一比,一下落了下乘。
是以,他咬着牙,稍稍换了语气。
“学生的意思是,既然都是甲等,学生愿意加试。”
“多此一举。”
邵安摇头,把林樾的答卷直接甩到了那学子面前。
“你自己看看吧。”
学子自是不服气,翻了几张,没想到眼前接连划过都是明晃晃的白卷。
“教谕这——”
就算是徇私,也太令人指了吧?
邵安皱皱眉,“沉不住气,你继续往后翻。”
能拿到甲等的学子悟性自是尚可,越翻,他也就明了教谕用意。
前几张白卷全是第一日邵安给的墨义帖经试题。
这些试题,顾名思义,只需根据给出的上下文,默出所空的经典名句,是所有试题最不需要动脑,却也是不得不花最多的笔墨的地方。
林樾没有答一张墨义的试题,但在他的策论、诗赋之中句句涵盖。
以此用法,不知比单纯墨义高上几筹。
既省去了重复答卷的时间,又在诗赋策论中更好地引经据典。
纵观全卷,其文采斐然,一言穷理,甲等学子心知肚明,根本不用他特意去数是否有哪道墨义试题被漏下。
同样是甲等。
他拿甲等是因为他的答卷十通□□,够上了甲等。
而林樾拿甲等,则是因为优劣之中,最高只有甲等。
“学生输了。”
学子把试题还给邵安,对着林樾再无芥蒂地一拜。
“恭喜林兄胜任玄英斋斋长。”
一旁的林清樾从头到尾,半句没有多说,只是温煦回以一礼。
又一路受过目光洗礼,重新走回坐席,从书箱安然拿出一册新书。
分明已完成了答卷,按理回斋房都可以,但林樾还是选择留下。
果然不矜不伐,虚怀若谷。
书院之中,品学兼优,永远是让人折服的硬实力。
玄英斋的学子逐渐对新斋长心悦诚服,忘了他们前一刻有多看不上这些被罚来玄英斋的“外斋”
学子,更不会相信“外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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