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罗裙带》完毕,歌歇舞住,唐卿月立于鼓上,玉指纤纤,扯落了遮面的轻纱。
看清鼓上舞者乃是丹阳,唐逸旻脸上惊喜显露,看着她失神起身,脚下缓移,缓缓步下帝阶。
玉茹的《罗裙带》之舞再现,为他二十余年的夙愿。
他未料,一直对他视若蛇蝎的丹阳,会在万国盛宴上,给他这么一个大惊喜……还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
“叔父,可还喜欢?”
唐卿月纤手一抛,弃面纱飞落红鼓之下,遥遥冲他娇笑作声。
他脚下踉跄,失魂落魄遥遥应她:“朕……喜欢!”
满殿文武看看鼓上妖娆生姿的唐卿月,又看向三魂六魄齐飞的皇帝,再听她酥媚化骨的娇嗔声,齐齐锁紧了眉头,面现不虞。
“叔父爱我,我亦挚爱叔父,便与叔父未出五服之亲,我亦爱重叔父!”
唐卿月笑得颠倒众生,语气甜腻。
她纤指伸向肩头,挑起肩头外披的嫩绿轻容纱长衣,长衣被她纤指一剥,滑落于臂弯,露出如雪的双肩,半片□□,半片纤薄如玉的后背。
唐逸旻眼眸一散,失神停下脚步,呆看她将长衣自臂弯褪下,拎在手中,笑盈盈朝红鼓附近的臣子席座轻浮一抛。
“便让你们这些,助我叔父谋夺我家江山,篡夺我家皇位的逆臣贼子们……开开眼!”
“哄”
地一声,文武百官齐齐惊呼,震惊了眉眼。
嫩绿长衣乘风而起,飞落于三位连袂坐着的文臣头顶,三位文臣大羞大窘,手忙脚乱,将她的长衣从头顶扯落,愤愤弃地。
“叔父想要我这具躯壳,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如叔父与百僚们,一同欣赏我这位未来皇后的身子。”
她五指纤纤,捏住了胸前的系带。
身上尚余一件齐胸的嫩黄鱼牙绸襦裙,由一根绯色系带险险系着,只需轻轻一抽,她的身子便能不着寸缕,现于人前。
“丹阳!”
唐逸旻自怔忡里回神,伸手暴呵,“住手!”
“叔父,你看!”
她嘴角噙着浮浪的笑,眼中里满是挑衅,纤手一扬,扯落了系带。
系带应抽而散,丝滑无比的齐胸襦裙自她胸口滑落,雪肌乍现……唐卿月胸前一凉,噙了泪水的双眸阖上,耳中不闻身周喧哗。
她也曾受双亲宠爱,兄长呵护,金尊玉贵过,而今却落得个自毁名节,以全自身的下场。
在这深深宫禁里,她无依无仗,能帮得了她的,唯她自己。
满殿蠹民梗政,见风使舵,求荣弄权的文武,无一不负她父皇与哥哥的提拔与擢升。
他们皆是君子模样,遵着三纲五常,讲着仁义道德……却对唐逸旻秽乱轮常,强立她这个五服之亲的从侄女为后,无动于衷,不声不响。
那她……就浮浪给他们看,狐媚给他们看。
坦身露体于万国来使之前,她不信他们还能无动于衷,任国威沦丧,坐看唐逸旻立她这个恬不知耻的妖女,登上东桓国的后位。
透骨透心的寒凉起于她胸口,接着寒意浸于她脐下……
忽有疾风迅来,莫名熟悉的松香之气袭了她满鼻,接着有丝绢兜头罩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