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熟悉的演练场,站满了不熟悉的人。
京墨也不知道自己是感叹多还是怀念多。
以她现在的身份没资格进入内场,只能在最外围的看台边跟一群外人挤着。
“别挤了,别挤了,再挤人就没了。”
“谁啊,踩着我了,刚刚换的新鞋!”
“呕——哪个呆子萝卜吃多了,仙门地界,行如此不雅之事,呕——”
“唔——谁啊,呕——”
“呕——”
一群人嚷得京墨脑袋疼。
“无定,快点,快点,换个地方。”
京墨催的急,才换的新衣服,走慢些就会被熏臭了。
二人又一阵忙乱,总算是找了个缝儿勉强站住脚。
时隔多年,虽然离得远,京墨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掌门濯清。
她突然就感到有些无措,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哪怕她挤在这茫茫人群中,哪怕她知道濯清根本就现不了。
京墨虽然舍弃了江白白的身份,却很难彻底割舍与之相连的感情,濯清是带她进泽天宗的人。
矫情点说,是她的再生父母。
她心里也明白得很,客观来说,濯清不欠她什么,只是心底总是怨着:师尊,既然把我带进了山,为何不再多疼白白一点,白白多么希望,能一辈子留在山里。
无人在意这个坐着轮椅的女子是何心思,众人都期盼着比试能早些开始。
万相会恢弘盛大,来参加的数十个修道门派依次环绕排列在演练场,其中有一波服饰色彩样式参差不齐的格外扎眼,便是无门无派的散修阵营。
这些散修平日里修炼全凭个人悟性,没有师父引领,也无正宗功法辅助,更加没有和正统修士切磋较量的机会。
但是他们却异常团结,也会结伴一起抢夺修炼资源,无形之中也成了一方势力。
这次他们来参加万相会,一来是为了露脸,提高业内的名气地位;二来呢,是为了赢得这比试奖励。
据说剑修比试第一名的奖品是一把宝剑—银血。
血还有银色的?名字真够怪的,况且,若真是一把好剑,石林长老能舍得拿出来?京墨一百个不信。
台上泽天宗的掌门濯清走上了场地中央,他身穿一身石青色宝相花刻丝锦袍,头戴银冠,昂背手,面色淡然,颇有一些仙风道骨的风姿。
他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后便开始说话。
京墨原本还有些紧张,怕这么大的场合濯清压不住,结果证明,是她想多。
濯清洋洋洒洒,慷慨激昂地讲了半个时辰,内容呢,无非是修道之人殊途同归,都是以匡扶天下,守护正道为己任;来者是客,大家互相切磋交流,点到即止;以及这次大会的比试奖励云云。
京墨不止听到一个人说濯清啰嗦,絮叨。
话说她以前还真没现,濯清给她的印象一直是清冷淡泊的,现如今看来确实挺磨叽。
待到众人兴致缺缺,昏昏欲睡之际,濯清终于说完了,京墨也松了一口气,顿感一身轻松。
接下来便是各门各派的掌门,长老,散修领说话。
这些人京墨大多不认识,不过听着他们说着各地方言,也觉得颇具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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