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知道,黑暗里,她不是孤身一人。
“他娘的,这天儿真够冷的!”
傅妙静死死闭紧嘴巴,生怕心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听声音,人就在亭外!
她屏住呼吸,全身趴在地上与地面融为一体。
亭外,交谈还在继续。
“冷不是正常,倒春寒呢。”
“嘿嘿,头儿,要不避避寒,进亭子里歇一会儿?”
傅妙静如遭雷击,这亭子方寸之大,她无处可躲!
楼予烈又在昏迷她根本不可能带着他逃跑。
“滚犊子!”
叫做头儿的男人好像踹了那人一脚,傅妙静听见沉闷的皮肉声和那人“哎呦哎呦”
的呼痛声。
“不去就不去,打我作甚。”
“哼,皮痒了就得止痒。”
头儿打量着亭子,皱着眉道:“把亭子外面的帷帐给我拆了!
我看没了这东西你们谁还想进去躲懒!”
傅妙静的心随着他们的话七上八下,听到要拆帷帐,悄然挪动身躯,挪到了亭子边沿处。
她已想明白了,她被逮到没后路,可楼予烈尚有一线生机,楼观澜好不容易找到他,定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送死。
傅妙静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全身肌肉紧绷,蓄势待,等外面一动作,她就翻出去。
“头儿,别拆了,亭子留给百姓们等人用,我保证不去这里偷懒。”
头儿狐疑盯着他:“你有那么好心?”
男人一把揽过头儿的肩膀,推着他往前走:“真的,我娘今儿还在这等我弟弟呢,哎,我们快去巡别的地方罢。”
声音渐渐远去,傅妙静没有立刻起身,静静趴了一会儿,确保两人没有复返才敢动。
摸出火折子点燃炭火,亭子里又亮堂起来,傅妙静上前查看现楼予烈呼吸平稳,脸也不似先前滚烫,松下一口气。
方才又惊又吓,如今猛一放松,困意便袭来,哈欠一个接一个,不知不觉,她靠在柱子上睡着了。
夭夭……
楼予烈眼珠不停转动,但眼皮似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