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妹一点都不得意的好吧。
她要贴身照顾朱季川,倒夜香这样的活,她抢都抢不到了。
朱季川一个大男人,就胳膊受了点伤,倒像是伤重不治了一样,吃饭要喂,喝水要喂,走路要扶,看书还要帮他翻书……
连大武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大武只要给一根鸡腿,自己就能干得像头老黄牛。
好不容易在回府第二天的下午,朱季川要沐浴,像这样沐浴啊、出恭啊、守夜啊,这样的活一律不需要她动手,她才找到机会,去了一趟恭房。
李嬷嬷见到她,高兴得不得了,再见到她带来的一匹布,乐得脸都笑褶了。
“怎么会有你这么好的孩子呢,怪道是个有福气的,”
李嬷嬷连连点头,“我老婆子还能享到这种福,真是太难得了。”
她将手在自己身上擦了又擦:“这么好的布,就给我了?这得多少钱啊?你这孩子真是的。”
“嬷嬷,我特意选的,就想着这个颜色你穿好看,”
小七妹,“比浣洗房的管事嬷嬷穿得都好看。”
院子里,有个圆脸的丫头正在刷恭桶。
“都这个时候了,还没晒恭桶啊,”
小七妹抬头看看日头,“那要是没干透,可得挨罚挨骂了。”
她手脚麻利地挽起袖子准备干活。
李嬷嬷赶紧拦住了她:“哎呦,小七,怎么能让你动手,你以后可是贵人了,可别再碰这些。”
“大小姐房里的抱琴对别人说,小七这丫头有意思是有意思,但总归是恭房出来的,怕是以后的少奶奶会嫌弃,必不会让她近身的。”
小七妹便没勉强,她一边放着袖子,一边环视着一排排的恭桶。
大小姐的,二少爷的,两个簇新的,和……
“嬷嬷,怎么多了两个怪模怪样的恭桶?”
“那俩啊,都是新打的,一个是老爷房里的,一个是老夫人房里的,”
李嬷嬷苦着脸,说起这个就想哭,“这么贼啦贵的金镶玉的恭盆,万一不小心磕了,老婆子就是把命赔上,也赔不起啊。”
一大一小两个恭盆,在阳光底下着光。
光滑、冰凉、似瓷似玉,连一丝可以插毒针的缝隙都无。
“哎呦,老婆子也涨见识了,倒了半辈子夜香,老婆子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恭桶。”
李嬷嬷说,“听说,这是按照宫里的款式造的,老爷和老夫人专门造了间跟皇帝家差不多的官房,这只是需要拿出来清洗的那一部分,清洗晒干后再装回去就行。”
“我听正院的人说,这回整的那把椅子可真阔气,用紫檀木雕的四角落地底座,还有靠背和软垫,哎呀,这人可真能整活,坐这样的恭桶上拉屎会舒服成什么样子?我都不敢想,难道能拉出香屎来么?”
小七妹的心“ang”
的一声沉了下去。
这个恭盆,隔着木雕又隔着软垫,可接触不到朱合洛的那个老屁股。
得想法子进正院,将毒针放在那把靠背椅子的坐垫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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