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伤心的主要原因是他答应给我加薪,不过我没说出来,如果让他知道我心里因为霍聿珩对我的态度好难过,少不了又是一顿讥讽。
我勉为其难地道,“下次我请何律师吃饭的时候,也顺带请你。”
“切,我像是差你一顿饭的人?请我吃饭的妹妹从京市排到法国!”
他陪我去医院上完药,又送我回了家,“你晚几天再上班,律所不收丑东西。”
“行行行。”
看在他陪我去了医院的份上,我没跟他呛声,赶紧送走了这尊大佛,回头进了电梯。
我无所事事地摆弄着手机,没想到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原本南北通透的走廊窗,有一扇被挡得死死的。
一个颀长的身影正站在走廊尽头的窗边向下望,像一块尽职尽责的遮阳布,把我心里挡得密不透光。
我家住在37层,我明明知道他什么都看不清,可他沉静的背影却给我一种他什么都知道的错觉,她知道沈平安陪我去了学校,还知道沈平安带我去了医院。
那人听见电梯的声音也回头,我想转身走回电梯已经来不及了。
电梯早就在我怔愣的时候关闭向下走。
看见霍聿珩转身的那一瞬,仿佛波涛汹涌的海面,被一只巨手抚平,我的心跳瞬间被拉成一条直线。
霍聿珩总是有本事影响我的心情,我不想在他面前失态,强忍着和他对视。
他走了两步高大的身躯挡在我家门前,比石狮子更像守门神,一双黑眸冷冷地看着我,“怎么不请沈小公子上来坐坐?”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出来,霍聿珩还真的挺忙的,照顾曲云烟的同时也没忘了监视我。
“我这就去请!”
我转身手指快点在电梯向下的按钮上,度快得堪比我想要逃离这里的心情。
身后响起脚步声。
我把对霍聿珩的不满全都泄在那小小的按钮上,不停不停地按!
手腕突然被他捉住。
他稍用力气我就被他压在了电梯冰冷的边框上,冰冷的材质把身后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倒映地扭曲,我闭上眼,身子略微抖。
“安心。”
他把我翻转过来面对他。
我被他这声克制又压抑的喊声搞得有些迷茫,直到他手指抚摸上我的脸颊,热辣疼痛的触感把我拉回了现实。
我睫毛颤了颤,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正好看见他收回去的手指。
他眼中的情绪也慢慢淡去,他嘴里咀嚼着一个名字,“沈平安。”
他眼神晦暗,我读不懂他眸中的意思,想等他继续说,他就不开口了。
他从兜里掏出一张方形手帕,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上慢条斯理地擦拭,那些粘腻的透明药渍被裹进手帕里,动作优雅得像个王子。
我别开脸,很快被他捏着下巴摆正,我被他困在墙壁与他臂弯之间,距离近的能听到他压抑的呼吸。
一声一声充满压迫。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袋子,举到我面前,又毫不留恋地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我看见里面装了几支管装的红蓝药膏,一起丢进去的还有那只擦手的帕子。
我心口微动,很快又垂下眸子,即便是给我开的药,也是领着曲云烟去医院的时候顺便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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