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人内里,跟表现出来的不一定一致。
又聊了一会儿,外头有人找秦又,秦又只能歉然暂离。
谢峥想到那天他与辛夫人嘀咕的事儿,心里无奈,不知道他要搞什么鬼,明面上也只能眼睁睁他离开。
秦又一走,俩人顿时沉默了下来。
谢峥性子冷,祝庭舟是拘谨的。
谢峥打量他一眼,想了想,率先提起话题“听说你打算在芦州考童生试”
“是的。”
祝庭舟正襟危坐,认真道,“童生试较为简单,没得为了一场考试跑回京城,,舟车劳顿也容易病倒,还不如就近投考。”
面前这位三哥,一点儿也不像十四岁的少年,瞅着比他亲爹还威严,他完全不敢放肆说话。
谢峥点头“如此甚好。”
然后又问,“童生试虽只是入门,也不容小觑。
历来科举皆重字迹卷面,若是字不好,恐有损考官印象。
你既然打算今年考,想必法很好。”
这是试探。
他可没忘记佩奇那一手烂字。
若这位祝庭舟真是佩奇,那手字考童生试就是笑话。
祝庭舟不甚好意思地挠挠腮“出发来芦州之前,我爹还摇头呢,还得再练练,希望考官不嫌弃吧。”
其实不然,祝修齐的原话是,端正有余,风骨不足,考试足矣。
只是他性子谦虚,加上与面前三哥不熟,他随口自谦一把而已。
谢峥半信半疑,盯着他了两眼,佯装玩笑般问道“听说你们家去岁才到芜县若是有机会去芜县,你可能当个向导,好好给我介绍介绍芜县的好山好水”
祝庭舟笑了“虽然我不曾游历过芜县周边,但前些日子托我爹爹的福,我了许多县志,尽个地主之谊,介绍介绍芜县的风俗人情还是没有问题的。”
差点把妹妹说出来了,虽然圆圆年纪小,在外人面前谈论她总归是不好。
谢峥心里微哂。
又合上了。
“那也不错,若是有机会,定要去。
你在备考之余,竟然还能抽出时间博览群,真真不错。”
祝庭舟腼腆笑笑“博览算不上,不过是闲暇,也不费神。”
“琴棋画,你占了其一,其余还有修习吗又要备考,又要习字,还要,想必没有时间兼顾其他吧”
祝庭舟挠挠腮“也不然,平日会跟家里人下下棋,还会陪弟弟妹妹玩,除此之外,每日早起还得跑步,还得跟着学习铺子营生呢。”
谢峥诧异“你既要考科举,为何还要分心这些”
而且,跑步
这个可以回头问问。
那头,祝庭舟问他了“你是说经济事吗”
谢峥回神,点头“你要专心科举,如何能让这些庶务耽误时间精力”
祝庭舟不以为然“若是一直考不上功名,又不通庶务,难不成便一直让老父老母养着或是让妻子出去抛头露面挣钱功名是目标,但也要脚踏实地,否则如何担得起一家之主的名头趁年轻力壮多学点总归错不了。
若不然,只会合了那句百无一用是生了。”
他家圆圆老早就跟他理论过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