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很安静,连风声都消失了,也很黑,看不见听不见也摸不着。
像踩在虚空里。
唯一亮着的只有景明手里的冰剑,还有她钗上的灵珠。
景明把剑举在胸前走了两步,不知踢到什么,只听得一声哀呼,景明退后两步,喝道:“谁!”
“槐岭老祖是也,”
地上那团东西蠕动了一会,出一段沙哑的声音,“小娃子,你是何人,居然进了我的墟洞里。”
景明默念了几声槐岭老祖,她从未听说过此人,所读书中也并无记载。
参横咳嗽两声,那些雾气往他嗓子里钻,像是要憋死他。
景明连忙拍拍他的背,问道:“哪不舒服吗?”
“哼,不受待见的外来客罢了,”
槐岭老祖嗤笑一声,“这种算卜之人老头子是最讨厌的。”
他眼睛瞄两眼景明,看她的视线一直留在那算卜之人身上,丝毫没有把注意力分给他,内心就一阵怨气。
这种算卜之人身上所携带着的那股天道味,恶心透顶。
他捏着鼻子挥散了参横身边的雾气,给他划出一片可喘气的空间。
“小娃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景明半弯腰,神色诚恳道:“是在下失礼了,在下是天界神机院巡查景明,我身边这位是参宿井参宿神君。”
槐岭老祖撇撇嘴,“说他干嘛,谁关心他是什么人了。”
景明笑笑:“抱歉。”
槐岭老祖不是要她道歉,眼不见心不烦的挪开视线,“你说你是神机院的,那想必就是曜和风直属咯。”
景明这才有些怔愣,她只说是巡查,而神机院巡查有两位,分别只属于曜神君和凤凰真君。
这老头居然一语道破她的身份。
“想知道我怎么了解的吗?”
槐岭老祖嘿嘿笑起来,语气很亲昵,让人不自觉沉溺其中,“很简单,你告诉我的。”
什么?自己告诉他的。
景明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她小时候是被元无音拉扯着长大的,引气入体之后才转回神机院跟着曜和风学习。
不过曜和风并没有教她剑法,只是教了她一些基本的功法。
当时曜和风是怎么说的来着。
“师父,我什么时候可以学习剑法啊,师兄们说我这个年纪他们都可以进试炼了。”
景明小小一个人拎着一把比她人还高的剑,很可爱。
抬起粉润润的脸乖乖问道。
曜和风蹲下身摸摸景明的脑袋,说:“景明的剑法还轮不到我教呢,宝宝也不可以叫我师父,我不是你师父。”
“你,你不是师父,谁才是呜呜呜,”
景明眼里迅聚起一滩泪水,大颗大颗砸落,“我是没人要的孩子吗呜呜呜,师兄们说只有坏孩子才没人要,我是坏孩子呜呜呜……”
曜和风把她从地上抱起,抽出手帕给她擦去眼泪,哄道:“我们宝宝才不是坏孩子,你的师父另有他人,只是现在你还见不到他,总有一天你会和他相遇的,到时候他会教你剑法。”
“等你成年了,他会亲自给你取字,而你的名字乃天道所赐,是先天之体,宝宝不必妄自菲薄。”
“那,那他为什么不来见我。”
景明抽抽噎噎道,她手背擦过眼角,把那一片揉的通红。
“时机未到。”
或许是景明脸上的疑惑太明显,槐岭老祖伸出干枯的手要摸摸她,被景明下意识躲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