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面沉如水地拖了病重的身子坐在主位,下面新月珞琳塞雅都战战兢兢地坐着。
因为消息传来的时候努大海和骥远都不在家,虽然派人出去叫了,可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回来。
新月珞琳还好,塞雅的脸色却是最难看的。
本就是她管家,如今却出了这样的纰漏。
将军府几十年来,在老夫人手里就不要说了,就是雁姬掌家的十几年里,也没出过这样的荒唐事。
这事要传出去,将军府少不得被人当成了笑柄,说是连家里都看不住了。
到底是谁,是哪个不要命的,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来,牵累到她。
塞雅面上不显,手中的指甲早就划破了掌心。
可她没觉得疼,因为她现在心底除了惶恐,就再也想不起别的什么了,她看了老夫人,可是老夫人却半点没有了往日对她的温和,从方才听到消息到现在,除了开始凌厉地观察着她以外,连半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难道,这次她真的就载了吗?满心不甘不忿,可塞雅却没有半点办法。
家里进了贼,说起责任,不是她这个管家奶奶的,还是谁的?
珞琳很担心塞雅,她坚信塞雅做事是很精明的,可再能干的人,总难免有个疏漏,人无完人,偶尔犯个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进贼的事只是意外,根本不能怪塞雅。
觉得老夫人巴巴把所有的人都找了来问话有些小题大做,可眼前这种情况又不好说话,只能担心的看着塞雅,用眼神安慰她了。
至于新月,可就没有那么多的同情心了,虽然面带惋惜的看着塞雅,一副为她着急的模样,可早就对她有了心结的塞雅细细看去,分明在她眼底看到了一丝兴奋。
心底一冷,哼,这就是‘善良美好’的新月格格!
这时巡夜的家丁和守夜的下人都被带了上来,所有人立时都收回了自己的小心思,专注地看起眼前的情况来。
屋内鸦雀无声,老夫人一拍桌子,冷冷扫了一圈跪在地上各带忧色的下人家丁,寒声道:“我他他拉府几十年来,虽不敢说风平浪静一帆风顺,可却从来没有闹出这样的笑话。
你们这群狗奴才,都是干什么吃的?居然让小贼摸了进来,还半点知觉都没有!”
下人们噤若寒蝉,身子都抖了。
老夫人的态度摆在那里,所有人都清楚,自己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
又惧又怕,只把那个摸进库房的小偷恨得咬牙切齿。
老夫人气得狠了,只觉得头一阵晕眩,好不容易克制住了,深深呼口气,看来众人:“说,昨天晚上,你们一个个的,都在做什么,是不是有疏漏?”
下人们哪敢承认啊,忙摇头解释:“老夫人冤枉啊,小的们是巡夜的,都是两人一组,负责一个地方的排查。
绝不敢有半点的懈怠。
昨晚在园子里巡视了一晚上,真的是不见有人进出啊。”
“是啊,老夫人,我们这些守夜的下人也都是几人一组,守在园子门口,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出了什么闪失。
进了贼人,我们实在是不知道啊……”
这时候,谁要是认了,那要不就是被打死,要不就是被打个半死逐出府去,又有谁敢说真话?哪怕是真的有偷懒的,也都把自己说得兢兢业业勤劳刻苦的,唯恐落人后的推卸责任。
一群下人,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表达自己的忠心喊冤枉,一时间,屋子里闹哄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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