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清和冷冷地回答。
他是真不明白。
如他这样的家境、这样的相貌、这样的人品,从来只有女仔上赶着的份。
曾经有一位极其漂亮的千金热情地邀他出席派对,看在那惊人的美貌和不俗的家世份上,邵清和去了。
只有去了才知道有多无聊,宴会开始不过一个钟头,他就离开了。
没办法,他无法忍受像其他朋友一样,娶一个看着不错的花瓶妻子。
如果那样做了,或许会给女方带来一场悲剧。
那种悲剧,他年幼时亲眼目睹过,发誓绝不会重蹈覆辙。
陈兰君,是稍稍令他觉得特别的人,但也没有特别到邵清和愿意为她作罗密欧。
当时邵清和急着返香江,又打听到陈兰君在准备高考,略微思索之后,他便离开了。
倘若等到下个季节,他仍能想起这个人,那么就去找她,邵清和想。
然而邵清和从来没考虑过,他抛出去的橄榄枝,竟然会有女仔不愿意接。
方才陈兰君皱着眉的神情再一次浮现在脑海,这令他也情不自禁皱起了眉。
回到招待所,他将灯打开,很认真地照镜子。
脸没问题啊。
那到底是哪里让她不满意了?
真是奇了怪了!
第二天,陈兰君醒的很早。
天色熹微,只蒙蒙亮,餐桌椅子皆是隐隐的轮廓。
陈兰君卧在仅容一人拘谨睡的竹床上,发了一会儿呆。
阿晶早已经起来,在收拾东西,细碎的物品挪动声。
梧桐餐厅开业前夕,为了方便做事,陈兰君与阿晶索性睡在了餐厅里,从老乡家里买来两张竹床,白天搭在一起靠墙角放,夜里用衣服垫一垫,囫囵睡下。
其实是睡不好的,总有蚊子嗡嗡叫,两人夜里烧了一些据说能熏蚊子的草药,但夜里仍有蚊子不停地咬。
陈兰君已经被咬麻木了,察觉到腿又开始痒,她伸手摸到一个小圆盒,是清凉油,像润肤露一样厚厚涂了一层。
谢天谢地,这种日子终于要结束了。
今天清晨她们要搬家。
房子是托街道的人找的,离这稍稍有些距离,只两间房,一间□□平方米的样子,不算宽敞,但好歹有个落脚点,至少可以安设蚊帐。
陈兰君打着哈欠起来,披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去接水洗漱时,赵宏来了,背着一箩筐鸡蛋。
一进门就嚷嚷:“我可是把十里八乡的鸡都惹烦了,才搜罗到的。”
“行了,一身味。
先洗个手,再吃早饭。”
早饭是公仔面,吃的时候,三个店员也来了,是街道介绍的人,因此自有住处。
他们是来帮忙搬家的。
说是搬家,其实东西也并不多,把竹床、装有衣服的行李袋挪过去,就算完事。
东西放好,差不多快到平常开店的时候。
陈兰君本想去店里帮忙,阿晶却不肯,拉着她说:“哎呀,你留着休息一会儿,等会有事呢。”
“没到点呢。”
陈兰君反应过来,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