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
黎维清面无表情道:“在我强调我是你师兄的时候。”
“……”
“他人怎么样?”
“清哥,”
沈兴只有在私底下的时候会这样叫自家师兄,“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个姓陆的绝不是只想和你交个朋友那么简单。”
黎维清顿了顿,“如果人好的话,你觉得你可以和他交往试试看,但恋爱中的人智商总是堪忧,我有点担心你看走眼。”
沈兴登时哭笑不得:“你是说陆扬对我有意思?”
黎维清问:“先不管他对你有没有意思,你对他有意思吗?”
沈兴哈哈大笑:“清哥你这一副要替我说媒提亲的口气是怎么回事?”
黎维清眼底也浮现一丝笑意:“不用怕,无论怎么样师兄都给你撑起。”
“师兄,现在社会风气虽然开放了,但不至于随随便便就能遇上个同性恋。”
沈兴诚恳道,“我觉得陆扬挺直的,是个可交的朋友,但也仅限于此了。”
“不发展发展?”
沈兴莞尔:“我可没有掰弯直男的兴趣,更何况是在我并不是非他不可的情况下。”
车辆驶出南门,在第一个路口不凑巧地遇上红路灯,于是黎维清将车停下。
“沈兴,”
黎维清终于把头偏了过来,“如果你一直不把心里那个位置腾出来,那你永远不会对其他人产生非他不可的念头。”
沈兴已经记不清楚自己是如何和北望长安熟起来的了。
或许是在他们做节日任务期间,刚拜师的北望心血来潮,不断在师徒频道轰炸他的时候,或许是在后来他邀北望加进帮会,发现北望认识玩重剑很厉害的狼烟后仍然最粘他的时候,又或许是某年某月,北望不知从帮会里谁那里知道沈兴比自己其实小两岁的事情,惊讶地追着他问了一天,最后郑重其事地宣布“知道你的年龄后还叫你师父总感觉怪怪的,以后我也叫你不妄吧”
的时候……
自从捡了北望后,沈兴就像有了个影子,走哪儿跟哪儿,别人都是法师绑定一个奶妈,他倒是好,收了一个徒弟就绑定了一个剑客,从此紫袍法师身边总跟着一个背着巨剑的白衣剑客,刷本杀怪,跑商约架。
晚晚说他捡了个小尾巴,狼烟笑他一个小老头带一个大孩子。
此去经年。
这些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很多曾经以为能够温暖一辈子的片段,在岁月的侵蚀之下,无声无息地老化腐朽,失了原本的模样,最后不过化为尘埃。
人散曲终,今宵有酒无从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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