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走廊灯光敞亮,路温纱依靠在一号房门前,抬手招呼:“给周老师换个宿舍,我跟你住。”
闻念愣了一下,往房间里看去。
床头柜香氛燃烧着,气氛却低迷,连帽衫几乎将整个人笼罩,周希年在梳妆台前收拾。
梳妆台上凌乱不堪,闻念的东西都被拨到一边,应该在抽屉里的小熊项链掉在地上。
人的忍耐总有限度,闻念跨入门想说什么,砰一声,一瓶粉底液砸落,溅脏项链。
闻念吓一跳,低头辨析是谁的粉底液,又见一只手伸来,周希年捡起粉底液,液体淌得到处都是。
“你什么意思直接说。”
闻念横眉。
“自己弄干净。”
周希年看也不看她,把手上粉底液往镜子上糊。
“你没事吧?”
闻念笑了,“我是不想和你吵,不是不敢。”
像空中火星,一下点燃了周希年,不顾玻璃碎,抄起粉底液倒在闻念床上。
闻念惊诧不已,走过去掰周希年的手。
两相争执,闻念看见了她哭过的眼睛,疲倦而凌厉。
“你故意的!
你总是这样,心头都清楚还装模作样,明知道我和他的事情,还横插进来,故意在我面前暧昧……”
周希年呼吸急促,拽住闻念戴戒饰的手指,如拽住了证据。
闻念一把抬起手臂,防御般退步:“我一直觉得你和娄治怎么样是你们的事,给你们空间,你不去娄治那儿努力,针对我有什么用?大小姐,这是恋综,没有我也会是别人。
不能因为你生病就让别人都照顾你,没有人会一直照顾你,任你索取。”
周希年气急攻心,掀翻被褥甩到地上。
“人只能自救。”
闻念心下叹息。
一旁路温纱懒散地拍了拍手:“戏收收,各回各屋各找各妈。”
周希年抹去眼泪,收起东西离开。
房间一片狼藉。
整理过后,闻念倒在了新铺的床上,长呼一口气。
路温纱提着一支红酒过来,坐在旁边:“来点儿?”
闻念笑着摆手:“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