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瘦了。
“
“哪里瘦啦!
我们饮食可好了,三餐规律,作息健康……”
老闻眯眼噙笑,一股中年男人老神在在的感觉。
闻念闭麦。
两人到停车场上车。
白色老款奥迪,老闻从孟女士那儿继承来的代步车,在学校里出行不显眼。
老闻的歌单很格调,德国摇滚,肃杀冷气。
闻念悄摸连蓝牙,放叮叮当当的甜口电子乐。
吃着糖炒板栗,父女从东说到西。
“你外婆真还有点表演天赋的,一个人坐公交车转大半个城到满觉陇去找你爷爷奶奶,诉苦,他们儿媳妇嫁到老闻家如何如何,不认亲妈了。”
老闻笑着摇头,“哎,你外婆为了你表哥的婚事,闹好多笑话,现在怕影响到你妈妈工作,爷爷奶奶就说借钱给他们,那你妈妈哪儿能同意,好了,你妈妈只好出钱了。”
外婆是地主家的幺房媳妇,不识字,后来做车间女工,慢慢学认字。
人老了,好多观念停留在上个世纪。
当初外公供舅舅上大学,不让孟女士继续读高中,外婆坚持让孟女士读完高中,结果盼着她好嫁人。
孟女士和高中老师借钱,才从家里逃出来读了大学。
那个老师就是闻念的奶奶。
后来的事同别人家没什么不同,改变了命运的女儿,腆脸的亲戚。
母体始终是女儿割舍不掉的因缘。
“直给啊?”
闻念惊异。
“立了字据,是借款,但你外婆为这个怄好久,几回找到家里来想销毁借条。”
闻念笑出声。
“本来说给你买车的,现在进舅舅口袋了,估摸婚事在筹备了,到时候又是一笔礼金。”
“彩礼给了多少啊。”
老闻新奇:“你还关心这个了。”
闻念失笑:“还不是姐姐让我提防表哥,怕他找我借钱。
我想借也没有那个钱啊。”
“怎么说,现在猪猪存钱罐有多少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