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很生气,因为扫帚被用坏了。
大早上安相相站在门口就听见厨房里面在叮铃哐啷,无奈骑上小电驴去镇上买个新的,总算把二奶哄好了。
可二奶就是嘴毒的人,拿到新扫帚明明嘴角都压不下去了还在埋怨:“别人过年胖十斤,只有你闲不住!
扫它干啥?放在那几场雨不就没了!”
安相相叹气,他也不想的。
咸鱼了二十年,都腌入味了,他也不想总是活跃在那么多人眼皮子底下,每天面对旁人或好或坏的眼神。
“今天小顾来吃饭不?”
安相相回过神,摇了摇头:“他昨天下午就走了。”
之前说好不回来的,却还是回来过了个年,昨天梅姨回来后,顾向云就回公司了,据说公司上市还不是很稳定,很忙。
“那就好,倒也不好让他一直吃剩菜。”
二奶说完找老姐妹聊八卦去。
安相相表情略囧,除夕那天的辣菜没法招待客人,都被二奶收在冰柜里。
初一初二各来了两家人,吃的都是甜系,顾向云有幸吃饱了肚子,但之后就一直吃除夕那天的剩菜,辣到最后还是下面条,顾向云这几天眼神都不对了。
安相相叹气。
其实,今天想吃点素的。
然而到了中午还是剩菜,安相相如同嚼蜡般吃了个馒头,随即匆匆找梅姨救命。
晚上。
安相相正美滋滋吃着晚饭,收到二爷被送去医院抢救的消息时,人都是懵的。
那一瞬间有种灵魂脱离世界的不真实感,怎么到的医院都忘了,然而再见到二爷时并不在料想中的急救室或者病房,而是在太平间。
太平间外哭喊声一片,有个中年妇人在地上撒泼打滚,任旁人怎么拉都不起来。
安相相视线穿过那片嘈杂,落在二奶身上,她静静坐在冰冷的椅子上,静静地观望,但走近了才现她在呆。
看见他,浑浊的眼开始聚光。
“是相崽啊……”
二奶神色平静,还起身让个位置。
安相相坐下,也起呆。
不远处哭闹的女人是二奶的侄媳妇,太平间里除了二爷,还有女人的儿子,初二那天来过,好像才十九岁?
不对,二十了。
死因刚才也听见了。
吃汤圆噎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