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相相闷声闷气点头,邀请小英的话还没说出口,便听她笑着道,“你去吧,我家里还有一堆事呢。”
安相相想到路过小英家门口时,里面传来的哭闹和咳嗽声,估计家里人病的不轻,便没强留,叮嘱道:“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我晓得。”
等小英的身影被枯树遮掩,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别墅,安相相除去最开始见到顾向云时心底升腾出的委屈,现在已经恢复平静。
至少在顾向云看来他很平静,甚至还听安相相聊家常一样问,“你等会要去祭拜吗?”
顾向云不想看见刚才的安相相,像个受尽委屈的小孩,也语气如常回道:“我跟二爷没有血缘关系,今天去不合适,等明天早上。”
安相相点了点头,似乎在想别的话题,一时间像是在呆。
顾向云抬手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尽量放柔声线道:“吃点东西去休息吧,看你这样子应该很久没合眼了。”
安相相一夜没睡,原本澄澈好看的眼里都是红血丝,整个人十分颓丧。
等人睡下。
顾向云在床边坐了很久,直到梅姨来敲门,才现已经十点多了。
再看熟睡的大男孩,早已经度过刚入睡时的不安。
顾向云不由捏了捏鼻梁,对自己此时的状态非常矛盾,想不通、理不清,很多疑问在心底,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来气。
公司刚上市,有不少宴会需要他这个主要抉择人参加,按照他的原计划,本想联系上“散道”
之后再抽空带人回来探安相的底,可梅姨一个电话他就回来了。
沉沉吐了口气,悄悄起身回房。
打开微信,仍然没有“散道”
的消息。
助理问过他为什么拉黑“三悟”
,不为什么,只因疑点不能连续落在同一个手上。
翌日。
两人去祭拜二爷,连梅姨都一起跟来了。
堂伯请了丧葬费,离得老远就能听见催人泪下的唢呐声,也能看见门口停放了很多花圈,许多人进进出出。
安相相站在人群外围,见同辈一个叫安文的少年给来祭拜每一个人磕头,同是孙辈,按讲他也该去磕头的。
反应过来这点后,连忙上前披上孝麻跟安文一起,来一个人便跪在蒲团上,举着簸箕等人放下随丧钱,便俯身磕头。
二爷人缘很好,全村包括外村,得到消息且能行动的几乎都来了。
磕了多少个人安相相根本记不清,耳边全是唢呐声,还有堂屋里二奶沙哑的哭声,入眼全是花花绿绿的花圈。
等来来往往的人逐渐散去时,二爷小小的家里只剩下关系近的亲戚,都是陪着二奶和她儿子一家守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