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难题,就是太热了。
安相相热得快要虚脱。
他脱得只留一条大裤衩,整个人摊在地面上,时不时翻个身,换块地方接着躺。
佛子则拿着块从下摆撕下来的布,安相相翻到哪一面,他就扇哪一面。
大黑的作用更大,它体温偏低,盘起来时就是个自带低温效果的凉席。
安相相简直如获至宝,躺在大黑身上抱着它的尾巴几天不撒手。
当感到温度开始往下跌时,冷月之巅的雪松已经全部化为灰烬,再不复来时那般的人间仙境。
长阶上有很多血,主殿更是殍尸遍地。
安相相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尸体。
他一边走一边吐,在主峰转了很久,总算找到那个能让他记住一辈子的人。
她坐在正殿的椅子上,位置特别显眼,只要踏进这个门就能看见。
佛子见他慢慢走上台阶。
停在班师椅前。
抬手给了那女人一耳光!
“啪!”
“啪!
!”
“啪!
!
!”
掌掴声不绝于耳。
安相相面无表情,一巴掌接一巴掌的扇!
每一巴掌都用最大的力气!
佛子懂了。
背过身去当做看不见。
安相相打了很久,手心都打肿了。
之后便开始收拢财物。
他还要带佛子回九州,修士御剑飞行只要半个月,他们走回去却需要三年,没有钱财,他们连仙域都出不去。
安相相在凌倾长老身上摸了半天,连个布兜都没找到,后来灵光一闪,果然在尸体手上找到个碧绿色的指环。
细细琢磨了一下,刮破手指摁上去,指环微光闪过,将鲜血吸了进去。
主人死后,再一次被认主了。
安相相确定这是个储物戒指后,扭身其他有身家的修士搜刮一空。
佛子一瘸一拐跟在后面,看他鞭尸、劫财、再鞭尸,半个字都没说。
下山时,寒风瑟瑟。
停了许多天的雪又下了起来,很快长阶上的血被稀释,焦黑的土也慢慢被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