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姑呵呵笑道:“大娘子怎地又哭又笑的?大喜的事,咱们该笑才是。
是了,咱们一会得商量一下,这几日采买些东西,打包雇车准备离开这里才是。
事情多得很,可有的忙呢。”
顾兰芝擦了眼泪笑道:“瞧你心急的,就算上任怕也要过些日子,年过了才会去吧?日子还有呢,急什么?回头咱们慢慢的商议收拾便是。”
丑姑呵呵笑道:“哎呦,瞧我这糊涂的。
喝了两杯黄汤便犯迷糊了。
还有些日子呢。
总不能刚得了消息,便要去任上吧。
大娘子说的对,不急,不急。”
李徽笑道:“娘,阿姑,你们可莫要急。
你们怕是还要在吴郡待一段时间呢。”
丑姑放下酒杯大声道:“啊?小郎不带我们一起去啊?那可怎么办?你不能丢下大娘子啊,还有我。”
李徽笑道:“当然要带你们去了。
但是你们想啊,我这去那居巢县上任,人生地不熟的,连个住处都没有。
总不能带着你们都住在衙门里吧?那叫县令住哪儿?总得让我先去找个落脚之处,租个宅院,回头再接你们去,这不是妥妥当当的么?”
丑姑看着顾兰芝。
顾兰芝笑道:“徽儿说的是,丑姑,徽儿去上任,总要先安顿不是?衙门的事情也要熟悉熟悉,总不能带着我们两个去,什么事不管,先为咱们忙活吧?一切安排妥当,咱们再去也不迟。”
李徽笑道:“也用不了多久,最多一两个月。
再说了,从吴郡一路到那儿也得上千里地。
又要过江过河,舟车劳顿的。
又是寒冬腊月的,这么冷的天气。
怎么能让你们这时候跟着去受罪?万一受了风寒病倒了,我岂不是不孝?要去也得等天气暖和了,春暖花开的时候,再接你们去。
妥妥帖帖的,是不是?”
顾兰芝笑道:“徽儿想的多周到,也在理。
丑姑,你这身子骨,这么冷的天经得起折腾么?你跟我安安心心的待到徽儿安顿好了,天气也暖和了,他会来接我们的。
他不接我们去,接谁去?我是他老娘,你是他的丑姑呢。”
丑姑噘嘴道:“老奴还不是怕小郎身边没人照料,长这么大也没一个人离开咱们过,咱们不去,岂不是没人煮饭菜给他吃?衣裳脏了谁洗?破了谁补?老奴是担心这些。
大娘子,不是老奴嘴碎,早该给小郎成亲了,身边有个娘子照料着,老奴还操心什么?”
顾兰芝道:“也是,这事儿怨我。”
李徽见话题即将跑偏,忙道:“放心吧,衙门里有衙役小吏,我既然是官了,还用自己煮饭洗衣么?他们不得代劳?莫说了,酒还没喝呢。
儿子先干为敬。”
……
朝廷的任命公文很快下达,快的令李徽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本以为起码也得折腾个一两个月的时间,结果只过了七八日吏部公文便已经下达。
而且更让李徽惊讶的是,公文要求即刻上任,务必在年前赶到居巢县上任。
此刻已经进了腊月,也就是说,朝廷要求新任居巢县县令6展和县丞李徽要在寒冬腊月匆忙上路,赶往居巢县上任。
并且要迅的安抚居巢县的局面,避免大量流民偷渡过江。
时间紧迫,李徽急忙前往吴郡6家府上拜访6展,商议何时动身。
之前他已经和6展见了一次面,那6展二十多岁,完全就是一副世家大族子弟的做派。
衣着华贵,说话口气甚大,对李徽的态度也并不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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