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为了你好!”
然后是一声闷响。
母亲的声音又响起,压着嗓音道:“他是林郎的亲骨肉——”
母亲又重复了几遍,恍若魔障。
后来,他高热退了,捡回一条命。
代价是筋脉皆毁,武功全废。
母亲告诉他,是大长老误在他的饭食中放了她新制的蛊毒,致使他高热不退。
“琢之,姐姐也不是故意的。
原谅她这一回好吗?”
“娘照着爹画的木屋图纸在后山建屋子,等建成了我们便搬进去。”
那时母亲与他幼时记忆中一般温柔。
父亲曾告诉他,母亲的病是心病,哪日她想通了,便会好的。
他以为,是他在生死线上走的这一趟,让母亲想通了,病好了。
他想,用一身武功换母亲病好,不算亏。
他们在后山住了快一年。
琢苗都没再过病。
萧鸣珏已经接受了自己不能再习武的事实,开始学着医毒一道和养蛊之术。
他学东西一向快,不到一年便能将琢苗数十年的医毒知识学得七八成。
他与母亲过了一段平稳、安宁的日子。
可回想起来,这段时日不过是上天给他的藏着毒药的蜜糖。
那日,他兴冲冲地从山里回来,想给母亲看自己养大的蛊虫。
但一进屋,便见母亲坐在桌边,桌前摆着一个空瓶,瓶身沾着些许紫色。
他瞬间慌了。
母亲告诉过他,那紫色药瓶里是她研制的毒。
琢苗见萧鸣珏进来,微笑着冲着他挥挥手:“琢之,来娘这里。”
那时他还怀着可笑的期待,或许是自己看错了呢。
“娘要走了,”
琢苗还是微笑着,温柔地抚过萧鸣珏的头顶,“你长大了,有些事,娘可以交给你了。”
萧鸣珏颤抖着伸出手攥住琢苗的袖子,脑海一片空白。
他转身想去找大长老来解毒,却被琢苗轻声喝止住。
“没用的,苗疆无人能解我的毒。”
“琢之,娘这一生,过得太累太累了,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琢苗伸出干枯的手握住萧鸣珏沾着泥土的手,轻声道,“琢之,不要伤害我的族人。
要带着我的族人走出深山,还要回大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