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娘子朝她指了指,眼含春色。
“也罢,我们还靠你来讨个口福呢,若你早早嫁入忙着家宅事,那我们可没了福分了。”
“就是,我巴不得她做一辈子的菜呢。”
刘若萱接过话来。
扈玉娘笑着一福,“贵人们既念着,那自家一定多多地替贵人们做菜来报答。”
刚才还是夕阳笼天,眨眼间竟光亮忽收,乌云四合,下起瓢泼大雨来。
各家叫了小厮女使打伞往马车上赶,行走间伞骨接碰,抖进衣袍上不少水珠。
有跋扈的更是吵嚷起来,贺千里与张大娘子立在檐下连忙劝着,直把一众宾客无碍地送走这才作罢。
贺千里一抚额头,上面不知是汗珠还是雨水,“这好端端的还下起雨了。”
张大娘子朝他瞥了一眼,领着露琴退回宅内。
见妻子不冷不淡的模样贺千里一股无名火涌上肺腑,盯着她的背影狠狠道:“在我面前摆什么谱子,这不满意新妇就如此了,今后要是有个什么的还不得翻天了!”
小厮上前劝道:“主君慎言啊,今日是公子的大喜之日,大娘子身体刚将养好,折腾了一整日有些厌了也是正常的。”
贺千里一抚袖转身也回了宅子。
……
扈玉娘回到家后那雨势已然弱了不少,她捏着被打湿的裙角走进院门,只见沈素从院墙上跃下,她偏了偏伞,似是嗔怪地瞧他一眼,“有门不走,偏偏翻墙,多亏你武功好,不然早就挂树上下不来了。”
沈素起身,丝淋了不少雨,他把滚到胸前的尾甩回后背去,笑道:“在屋子上走习惯了,一时改不回来。”
扈玉娘抬手把伞向他那处斜了几下。
他问,“怎么样,今日去那婚宴上可还顺利安好?”
扈玉娘邀他进屋坐下,又倒了两盏沉香水,道:“那做菜嘛自然是顺利的。”
“哦?”
沈素挑眉,接过茶盏喝了一口,“这意思是有旁的地方不顺心?”
“也不算,就是又听来了些话。”
沈素伸手从胸口翻出一沓烧了大半的信件放在桌上,开口道:“先看看这个。”
扈玉娘侧头把那信件拿过来,细细一看,这是刘其仁与人往来的书信,她蹙眉,“徽州?”
“又是徽州,这徽州究竟有什么?”
沈素摇头,缓缓道:“我已经和陈成霖互通消息过了,他让我去徽州打探一下,看看那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去了徽州从何查起?”
扈玉娘问他,“只凭这烧得看不全的信?”
沈素又摇头,笑着看向她,“不全是。”
他伸手将那信件要了过来,指尖沾了几下杯盏里的沉香水然后在残缺的信纸上一洒,上面竟浮出个竹叶花样。
“这是什么?”
扈玉娘瞪着眼睛打量那纹样。
“这是翠竹纸,徽州只有天勤书坊售卖,而这价钱自然也可知不菲,能用得起翠竹纸来往信件的人必定也是个高门大户,那徽州地方不大,能说出名的人家就只有那几个。”
“我同你一起去吧。”
沈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