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石城平西王府内,有一座阴暗潮湿的地牢,是用来关押审问敌国奸细和俘虏的。
在地牢深处的一间牢房内,四周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有些上面还残留着斑驳血迹,在摇曳不定的烛火映照下,显得阴森恐怖。
蓝平正在此处审问犯人,他身着一身黑袍,身姿挺拔,黑着脸冷冰冰的站在那儿,侧脸暴露在昏黄的烛光下,另一侧隐藏在黑暗中,可怕的像地狱里的鬼差。
他根据之前的线索顺藤摸瓜,抓住了几个奸细,严刑拷打之后,又挖出了暗藏在寒石城内的一个重要奸细,也是杀害凌楚和孙夏微的凶手。
这人的父亲就是奸细,三十年前,假称家乡遭了灾,流浪到寒石城,娶了当地一位姑娘,就此安家落户。
他父亲死后,这人就继承了家业,在当地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富户,有一家饭馆、一个杂货铺、二百亩田地。
既不是奸商恶霸、也不是乐善好施的善人,就是一个十分中规中矩的普通小富人家,任谁也不会想到他是北狄的奸细。
这人是一个很合格的奸细,忠诚度满分,抓来一夜了,所有的酷刑都受了一遍,被折磨的血肉模糊、不成人形都没有吐出一点儿信息。
蓝平眼神阴暗地盯着那昏迷的奸细,微微转头向身旁的暗探递了个眼神。
暗探心领神会,立刻提起一桶冰冷刺骨的盐水,毫不犹豫地朝着奸细当头浇下。
奸细瞬间惊醒,猛地睁开眼睛,出一阵凄厉的惨叫。
蓝平蹙眉看着,往常那些硬骨头,在酷刑下都是咬紧牙关,强忍痛苦,决不肯出一声痛呼,表现的十分威武不屈。
但这位却不同,痛了就毫不掩饰的惨叫,丝毫不在意形象,可是又能坚守底线,不肯吐露半点儿实情。
惨叫过后,他因身体极度虚弱而低垂着头,若不是提前灌了续命的药,这人早不知在酷刑下死了几遍了,可那双眼睛却依然清明坚韧,甚至还挑衅地抬眼看着蓝平。
这是个内心很强大的人,他既不怕死亡的威胁,也不怕生不如死的折磨,实在是一块硬骨头。
蓝平眼神锐利地与他对视,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既然这人不好对付,那就只能换个思路了,“将他的家人带上来。”
暗探们很快将奸细的母亲、妻子和儿子带了上来,一家四口在这阴森恐怖的地牢团聚了。
三人见到奸细的惨状,有痛哭求饶的,也有大骂蓝平诬陷好人、屈打成招的,牢房里变得十分热闹。
见到家人,那奸细却没什么反应,似乎这并不是他的家人,哪怕蓝平用这三人的性命威胁,他依然面无表情,冷漠至极,对他们的生死毫不在意。
显然,蓝平要挟的目的没有达到,但他却并不气馁,因为他现了其他的突破口。
蓝平冷眼瞧着,他母亲对丈夫和儿子的奸细身份是真的一无所知,巨大的刺激让这老太太昏了过去。
而那对年轻母子则显得有些奇怪,虽然装模作样的演着戏,但却在暗中进行着眼神交流,明显是知道内情的,甚至有可能本身就是奸细。
蓝平下令将老太太送回去,而那母子俩就留在这儿一起受刑,这俩人可未必是硬骨头,就算是,那为人父母的,自己能吃苦,却未必能眼看着儿子吃苦。
地牢里响起了新一轮的行刑声和惨叫声。
“头儿,云乔管家回来了,急匆匆地要见你,已经进来地牢了。”
一个暗探进来报信。
“他不是随小姐回京了吗?”
蓝平心里咯噔一下,板着的脸出现了裂痕,不会是小姐出事了吧?
蓝平脚步匆匆地来到隔壁,冲着云乔拱手行了个礼,抬头就有些焦急地问道:“乔叔,您老人家怎么回来了?”
“让其他人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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