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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第十七章（第2页）

小沛小声道。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娘教我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如今我把这个道理告诉你。”

陈榆儿忽然停下脚步，有些一言难尽地看着小沛，“姐姐，端王世子在你眼里是不是也是一个良家少男？”

你怎么知道……

小沛瞳孔微缩，勉强咽下到了嘴边的话。

见小沛这副模样，陈榆儿心中一下了然，嘴角扯的愈僵硬，随后重重呼吸几口气，不再讲话。

云开初霁，晴光破空，脖颈被斑驳光束照暖，小沛随着陈榆儿穿过徐徐而行的京官女眷。

百花宴的主要目的，是为皇室子弟相看皇妃，各家女眷与闺中密友相邀而行，许多猜测讨论随风入耳。

“大皇子虽为元后所出，但母家助力微薄，反倒是五皇子背靠常将军府，虽未占长，只是占嫡，便也足矣。”

“外戚权重可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东梁皇位更迭向来与江湖势力挂钩，四海宴席将至，或许再等等便有答案……”

另一位夫人听见谈话，也起了兴致，插话道，“我听说陛下年少时，乃是亲自求娶小官出身的元后，要我说，倒是极有可能属意一位地位不那么高的皇妃。”

先前讲话的夫人却是连连摇头，有些不认同这个说法：“当年端王未坠马前是第一顺位继承人，陛下本来一心游历，山川河流心爱之人，无心皇位的，谁能想到……罢了……说起来，这和端王世子有婚约的相府大小姐，若是未定下亲事，想来也得占个正妻的位置。”

只是听点八卦，倒是不知道，弯弯绕绕地转了一圈，最后矛头居然转到了自己身上。

面纱半挡住面容，是随了先前陈鸢一向畏风的打扮，小沛只露出的一双眸子，双手交叠于腹前，规规矩矩地对投来视线的夫人小姐报之以笑，脚步不自觉加快，随侍女的引路入席就座。

脑中却是下意思捋了捋方才听到的话。

她知道东梁的规矩，皇子一旦身患残疾，便失去了成为王储的机会。

小沛没忍住蹙眉，这端王可真够惨的，又是坠马又是火烧。

她平日里和虞招相处，在对方那里听了不少褒赞端王的好话，虽然半数是为了衬托出端王世子的不学无术，纨绔至极，可她现在却不自觉对袁风言生出一些怜悯。

她不意外对方会成为这么一个人。

这人幼时的阴影也忒大了吧。

百花宴的目的便是相亲，因此长辈分席，男女分侧，小沛坐在第三位，右侧是陈榆儿，一道微透的屏风挡在中间，对面的男子身姿玉隐，正一手撩袖，执壶倒茶，风雅三二。

也不知是哪位清贵家的郎君。

“大长公主到！”

太监尖细的声音拖的悠悠的，与长隐寺的阵阵梵音混在一起。

此地供奉古佛，置于皇城之外，空气清透，鸟鸣悦耳，本该一如方才初见长阶时一般心生宁静，可小沛却觉得说不出的唬人。

借着见礼的机会抬眸朝主座看去，一切都装点的极为朴素，椅桌碗筷，乃至束的红缎，若非气质不凡，情景所在，小沛绝对想象不到，这位面慈目和的老妇，便是传闻中，辅佐先帝登上皇位的大长公主。

百花宴并不需要展示才艺，只是小辈之间大多陌生，时常选些与诗词书画沾边的简单游戏，既能展示各家郎君才学，又给闺中女郎一处抒才思的机会。

拔得头魁的女郎将被公认赞作才女。

相府希望小沛这个假千金好听的名头越多越好，鉴于先前几次百花宴上，大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