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嬷嬷这番话,她虽明面不说,但于侯府婚事的这一次退让,已证明太后的立场。
显然她已默许了皇帝的权力,选择了放手。
皇帝心情高兴,几杯酒下肚,脸熏得酡红,又灌着宁嘉泽喝了几盅,拉着宁嘉泽讲起他幼年的往事。
“我也算看着你长大的,小时候那么调皮爱闹的性子怎么随着年岁变得如此沉默,这皇宫你也要多来走动才好,手足情深,不可忘怀。”
喝的是梅子酒,入口回甘,品多了才觉察微醺。
宁嘉泽适时咳嗽起来,苍白的一张脸像张宣纸似的,又像琉璃水晶一般,稍不留神就要碎掉。
皇上又嘱咐道:“世子可要把身子骨养好,早日给母后抱个侄孙来。
朕只比你年长你几岁,都有六个孩子了,你可要抓紧些。”
宁嘉泽:“陛下所言有理,可惜嘉泽这身子骨,已经吃了许多年的药也不见好,只怕辜负陛下美意,耽误别人家女儿的前程。”
此言,便是婉拒了。
谁料皇帝恍若未闻,大手一挥:“太医院新得一千年灵芝,本来准备孝敬母后的,刚好赏你了。
至于,这婚事——”
他似有些醉了,大着舌头道,“不可辜负母后一片良苦用心才是。”
说罢,管事公公扶着皇帝下去更衣了。
宁嘉泽叹了声,他这是被架在了这里,走也走不脱,他一个人喝了会闷酒,趁这会皇帝离开的功夫,借着醒酒的名义独自朝御花园走去。
不远处的宴会有乐师吹起了笛子,伴着琴音,温柔缱绻,绕得人酒意上头。
御花园内。
沉珂不善交际,席间有位顾家小姐倒是热心,见她从江南来人生地不熟,先是从吃食上给她拿了几道御膳房有名的点心,还要领着她两人一同去御花园赏花。
繁花似锦的御花园,牡丹花开得最好。
芬芳四溢,色彩艳丽,让人心驰神往。
顾念儿很是自来熟,拉着沉珂的手。
沉珂的柔荑细腻得像白瓷一般,惹得她捻了又捻舍不得放下。
“阿珂,我母亲是扬州人氏,她说南方的风水养人,她所言非虚,你果真也是一样的。”
“小姐抬举了,”
沉珂微微颔,她指尖似乎还残留着茶水滚烫的温度,被顾家小姐这一揉捏,痛感更显。
她不愿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