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决心要给沉珂使些绊子才好,她虽不愿嫁,却也不愿让素来瞧不上的沉珂捡了这富贵踩在她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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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凉如水,窗外是幽幽月色。
沉珂躺在榻上,翻来覆去,久久都无法入睡。
近几日的一切恍若做梦,自入宫参加赏春宴开始,生活就开始偏离过往的轨道。
赐婚,高嫁,如今甚至已收下聘礼。
她即将嫁为人妇了。
沉珂伸出手来,跳动的烛光自她掌中投下阴影照在她面庞上。
面上无光,脸色暗淡。
眼前的一切恍若镜中花水中月,伸手仿佛触手可及却又十分不真切,捞也捞不着。
莫名地,她脑海里浮现出世子那张清隽的脸来,再一念,竟鬼使神差又想起了他执起她手时的体温。
怎么会和记忆里有几分重叠?
难道这世间的男子,牵起人来都是一样的温度吗?
胡思乱想中,顷刻间她一张小脸烧得滚烫。
沉珂伸出搓了搓脸颊肉,又把锦被扯下来,半个身子全都暴露在空气中,衣襟细带也松散了些,试图把这股可怕的燥热压制下来。
刘公公那日说的那番话犹在耳畔,世子既已谢恩,他应该不算讨厌她吧。
嫁过去侯府又是什么样呢?世子他会待她好吗?
世子又是什么样的人?
就这么想着,沉珂迷迷瞪瞪进入梦乡。
今日是三月十五,圆月如镜,明亮皎洁。
清风拂过,吹起竹叶哗哗作响。
宁嘉泽站在侯府书房外踌躇踱步,按照计划,沈十今晚该来禀告沉府事宜的,他早已飞鸽传书过去催促,如今已过亥时,比约定好的时辰晚了半个时辰,却迟迟不见沈十人影。
莫非是有什么现?
要么,就是暴露了……
宁嘉泽早就疑心沉徵升官一事,大理寺不缺经验丰富的官署,陛下何必千辛万苦从江南调人过来,而沉徵之前的履历他早有过目,勉强算个平庸之辈,京都朝中比他更能胜任者比比皆是。
天空不知何时飘来阵阵乌云,掩盖住月光。
宁嘉泽目光一沉:“暮晨,随我去一趟沉府。”
按照魏朝礼仪,男女已定婚约之后,成婚之前不得私下相见。
暮晨瞠目结舌,主子大晚上不睡觉去那未来岳丈家作甚?
在他眼里,主子派沈十过去监测沉府那二姑娘已实属是大材小用,好好的一身功夫的暗卫每天就汇报那姑娘每天吃了啥干了啥去了哪,窝囊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