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儿笑笑,不以为意道:“我们家姑娘一贯是个热心肠的,对了,姑娘说近来你干些轻活就好,千万别让伤口沾水。”
“是。”
……
沉珂不知道屋子外生的事情,却也没有睡着。
宁嘉泽静静地躺在她身侧,呼吸平稳。
她的思绪还停留在宁嘉泽出门前时生的那些,不能细想,想了就面红耳赤。
宁嘉泽的睡颜很好看,像是画中人,美好得不像着世间的,平心而论,沉珂从未见过他这么精致的男子,浓长卷翘的睫毛覆盖在脸上,好多女子都生得不如他这般。
黑夜让她的胆子大了起来,她细细打量,随即视线落在他的耳垂。
那颗痣和记忆里如此重叠,可惜他不是当时救她的人。
可惜吗?即便是又能如何呢,只会让她更加愧疚,成婚以来她能看到宁嘉泽的真心,可是她无法回报他的爱。
她注定会要伤害他。
烛光跳动,沉珂伸出手抚上宁嘉泽的耳朵。
她开口道:“世子,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会原谅我吗?”
回应她的只有无边的沉寂,枕边人没有说话,沉珂突然有些落寞。
沉珂轻声叹了口气:“宁嘉泽,对不起。”
……
宁嘉泽向来睡眠很浅,夜里听闻身旁传来哭声,猛地就醒了过来。
他转头一看,沉珂一张巴掌小脸上满是泪痕,嘴里还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
他凑上前去,终于听清了她在说什么。
“求求你,放开我……”
她秀眉紧蹙,两只手还一直往外面推搡,宁嘉泽不设防地挨了她一巴掌,她尖尖的指甲把他脖子划伤,空气中嗅到血腥的味道。
他捉住她的手,顾不上疼痛,只想把梦靥中的她唤醒。
“阿珂,醒醒。
。”
一连唤了数声,沉珂睁开迷蒙的眼睛,泪水涟涟,泪水还沾在睫毛上摇摇欲坠,看着好不可怜。
宁嘉泽把人搂在怀里,力度轻柔地好像在触碰这世间最珍贵的瓷器:“没事呢,是做梦。”
沉珂悠悠转醒,恍惚了片刻,认清眼前人不是梦中的恶魔之后,满心的戒备终于缓缓放下。
“做什么梦了,哭成这样?”
宁嘉泽亲了亲她的唇角,苦涩的味道弥漫口腔,肩膀上的里衣好似也要被她的眼泪浸湿了。
沉珂张张唇,说不出话,只用力回抱住他的腰身,把头埋在他的胸口感受他的气息。
上好的檀香味道让她安心,把她从不安的梦境里剥离开来。
她又梦到了那个人——宋家那位好色的大公子。
当年街上那场意外,谁都不知道宋之章之所以被马撞伤,除了是那位贵人出手相助之外,实际上也是因为沉珂推了他一把。
宋家在南州家大业大,只手遮天,当时的沉珂在兵荒马乱之中被沉家的人带走,不知道后面生了什么,也不知道那位好些人是否因为她受了牵连。
毕竟把宋之章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