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范泽宇时刻留意着她的情况,在她瘫软下去之时及时地伸手到她的腋下,支撑住了她。
三天后,江秉言的活检结果出来了,果然是肺癌,且已经是中期。
杨倩在那日得知江秉言肺癌的可能性极大之后,就立即动用了各种关系,联系到了美国的一家医疗机构,打算带江秉言去美国做手术,据说他们那里的手术治愈率很高。
江秉言本不愿意去,觉得生死有命,但在江雪的苦苦哀求下,还是同意了。
于是杨倩和江雪、范泽宇商量,决定让他们休学,转去美国读书。
如果江雪还想学钢琴,她找人推荐她到茱莉亚音乐学院去。
范泽宇本就是打算出国留学的,早一点晚一点对他而言没有什么实质影响。
但是江雪从未想过要出国,她在这里有朋友同学,还有箫星河在这里,她舍不得这里。
可是对她而已,最重要的还是爸爸,为了爸爸能够得到更好的治疗,她也同意了,一起去美国。
江雪和范泽宇用了两天时间办好了学校的手续。
除了学校里的几个老师,还有陈美玲,以及范泽宇的几个好兄弟,其他同学和老师基本不太了解其中内情,都以为他俩只是决定了早点一起出国留学,有祝福的,有遗憾的,有羡慕的。
1月12日晚,江雪开始收拾东西,一直忙到凌晨1点多,她才躺倒在床上。
明天上午的飞机,她就要离开这里了,离开她生活了17年的柳城,离开她的朋友和同学,还有箫星河……
想到他,江雪的心微微有些痛,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奔波忧虑,没时间给箫星河打个电话说一声,她就要走了,就要见不到他了。
江雪摸出手机,看到时间已经是凌晨1点分,这个时间点,他一定已经睡下了吧。
江雪自己是最不喜欢被人在睡觉的时候吵醒的,而且她并不是那个可以随时随地给他打电话的人,这个权利应是专属于他的女孩的。
江雪放下手机,关了灯,闭上眼睛,安静地听着窗外风摇树枝的声音、雪落的声音,却迟迟不忍睡去。
睡着了,时间过得飞快,也就到了她离开的时候了。
江雪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了,闹钟响起时,她就起来了。
很快范泽宇和杨倩过来了,大家一起吃了早饭,就拖着行李出门去赶飞机了。
半个多小时后,他们抵达了机场,办理好登机牌和托运后,江雪说自己非常想要去上个厕所,让他们等她一下,再进安检。
离登机时间还有四十多分钟,杨倩一分钟也不愿意离开江秉言,生怕他中途跑了,便跟江雪说:“那我们在这儿等你,让泽宇陪着你去。”
江雪连忙摆手,“我是去上厕所。
而且我这么大的人了。”
江秉言说:“去吧,我们就在这里等你。”
江雪便朝厕所的方向而去,实则是去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她想给箫星河打个电话。
电话打了第一遍,无人接听。
江雪又拨打了第二遍,还是无人接听。
江雪心想,再打最后一通吧,如果还是没接,就算了,给短信告诉他就好了。
第三通电话响了半分钟,被接起了。
电话接起的刹那,江雪的心跳都加快了,她一时哽住,不知该怎么开口。
“喂,江雪吗?”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个娇媚的女声。
江雪愣住,听出来是吴媚,忙道:“嗯,是我。”
她本想问,怎么是你接的电话,但她有什么立场这么问。
“箫星河是回柳城了吗?”
江雪改口问道。
吴媚:“对啊,他刚回来就往我这里跑,手机快没电了,放我这里充电呢,这会儿他去帮我妈妈搬东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