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装的，绝对。
沈慕唯扭头就走，不带一丝犹豫。
从篮球馆内走到走廊上，温度是急骤降的，沈慕唯走得匆忙，把脸埋在围巾里。
项之行追上来的时候她已经走到了外面，地面湿湿滑滑的，她走得又快又小心，从后看很像一只笨重的企鹅。
他小心翼翼走在她身边，想缓和气氛问她怎么又悄悄来了。
沈慕唯听见他张嘴出了一个音节，立刻呵斥：“你闭嘴！”
她脸色有些苍白，这样寒冷的天气冻得她鼻头红，人中处静静淌过清色鼻涕，被她用力擦去。
项之行站得笔直，有种想要开口却无从说起的心虚和无力感。
她瞪大了眼睛，好像喘不上来气似的，大口呼吸着，她看了他好一会儿，正准备走又转身回来。
“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在骗我？什么有鬼跟着你，什么你不会打篮球，还有很多事，你是不是都在骗我？”
项之行回以沉默。
“说话！”
“只有鬼和不会打球骗了你……”
她慌张后退一步和他拉开距离，忽然手心朝上摊开，颤抖着声线说：“还给我，东西还给我。”
“没带在身上。”
他说。
沈慕唯想跟着他回宿舍拿，但是却越烦躁，她现在多看他一眼都难受。
不带在身上这就更加证实了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灵异事件。
她觉得自己蠢得令人笑，蠢得她都想撬开自己脑袋看看里面装了什么。
血气上涌得十分厉害，她还有好多话想问明白，但她没力气问也没力气说了，只觉得好冷，一直在抖。
雪花就在这时落下来，天气预报没骗人，圣诞前后果然有雪。
她要回去，再也不和这个人说话了。
走过了场馆前面的大理石地面后，是柏油马路的地面，她步子比刚刚迈得更大，像是上了条似的，一路上横冲直撞，项之行就跟在她身后三米远的位置，一直到她安全回了宿舍才离开。
沈慕唯回到宿舍扔下书包就上床拉上帘子睡了个昏天黑地。
宿舍的人回来的时候见她在睡觉，放轻了步伐。
沈慕唯罕见地睡到了大中午，没人吵醒她，反正第二天也没课。
只是醒来的时候看到桌上放着一份卤肉饭，赵苒竹举手表示：“我给你买的。”
沈慕唯微眯着眼：“真的是你买的？”
赵苒竹点头：“对呀。”
她食指挑起卤肉饭外包装袋的塑料提绳，仔仔细细打量，赵苒竹哭笑不得：“真是我买的，你不要草木皆兵，我不会出卖自己的姐妹好吧，喏，给你看看我的购买记录。”
说着她真的把手机屏幕递过去，她在校外买的，微信付款记录上清楚写着是哪个商家。
沈慕唯心安下来，点点头说：“那行，那我就去刷牙洗脸。”
